桃色旁证(第3/7页)

“不知道。”

“那么,周刊世论是怎么知道还没有公开的沙子和花粉的呢?”

“大概是凭灵敏的嗅觉嗅到的吧。”

“可是,只有周刊世论抢先于所有的舆论界嗅到了,是有什么独自的情报途径吧?”

“你满脑袋都是斯普鲁特问题,可对这事儿还很在意呢。”

双方都在刺探着对方的内心。野野宫从这样的对话中领悟到地方警察署是与周刊世论勾结在一起来调查的。周刊世论的记者言明地方的警察署叫他去辨认真树的尸体了,对此避而不谈的大社署刑警可能有什么隐密。

“在意是当然的罗。因为周刊杂志和刑警先生为我撞死的那个被害者的妻子奇怪之死,先后都探听来了嘛。”

“那么现在就弄清你挂心的事,怎么样?”

“我也想弄清楚。”

“那么请问,5月24日午后6点至25日,您在什么地方了?”松冈刑警单刀直入道。

“这是什么意思?”

野野宫笑脸上的目光骤然凝缩,落在松冈的脸上。表情仍然十分柔和,但目光却象凶器一样尖利,

“作为调查的参考,如果能告诉我们这个时间带里您在哪儿了,做什么了,对调查会有帮助的。”松冈老练而果断地避开了野野宫的逼问。

“好象是在收集证据。及川真树不会是在这个时间带死的吧?”

“作为调查的参考,不能协助吗?”

“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质问,不说明调查什么,却突然询问证据,太不礼貌了吧?”野野宫沉着地反驳道。

“除公开搜查以外,调查的内容是保密的。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请协助。”松冈毫不妥协,毫不畏缩威逼道。

“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不过你突然问我,什么时候在哪儿做什么了,一下子怎么能想得起来呢?”

“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儿,回忆一下吧。”

“我看一下日记。请等一下。”野野宫到另一个屋里拿出一个笔记本。

“是5月24日吧?”

“晚间6点钟以后的就可以了。”

及川真树尸体上的表停在6点16分上。但是根据在现场附近得到的线索,估计事实上死亡时间要比这晚得多,解剖得到的死亡推定时间是夜里10点左右,从这个时间差上看,表可能被作了手脚,产生了他杀的怀疑。总之,弄清“有关人”同日下午6点后的行动是必要的。

“那天在奈良了。”

“奈良?”

“作为海部先生的代理人,去见大阪的一位财界人士,回来时顺路到的奈良。因为是秘密行动,想避开大阪,另外,反正需要在外住一宿,也想在古都寂静的旅馆休息一下。”

“住在奈良的哪个旅馆了?”

“奈良宾馆。”

“奈良宾馆可是奈良最古老、最具代表性的宾馆啊。”

“是的。好久没体会古都的旅情了,也很久没接触那种气氛了。”

“没带谁一起去吗?”

“带了一个年轻的职员。”

如果是“职员”,大概早已统一了口径,这不能成为旁证。

“除那个职员之外,还有人知道您住在奈良宾馆吗?”

“宾馆有我的住宿登记。”

“宾馆的服务员能记得您住宿了吗?”松冈认为宾馆的登记是很容易“伪造”的。例如野野宫填写好事先准备好的登记卡,让别人去住宿,这样也可以留下本人的住宿登记。

“那就得去问服务员啦。不过,我可不是有名的演员和导演,并且住宿的时候,因为本来是为避开大阪来的,所以也尽量地避人耳目了。”

“这么说,服务员可能没有印象?”

“大概吧。”

“在宾馆没碰到熟人吗?”

“没有。”

“这就是说,您5月24日住在奈良宾馆是没有任何客观证据的啦?”

“我是在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可你这样问话太令人气愤了吧?一般市民住宾馆还要事先准备好客观证据吗?”

“再次表示抱歉。不过,即使是一般市民,在被问到供调查参考的各种情况时,也还是提出客观证据才有更高的价值。我们只是需要为您的话作证的证据,并无他意。”

“需要证据不就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不过是寻求客观性。希望您予以理解。您在大阪见的财界人士是谁?”

“这不能说,因为那是因绝密工作见的面。但是,你们既然如此反复强调客观证据,也不是一点儿没有。”野野宫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什么?”松冈不自觉地向前探出了身子。

“看电视了。”

“电视?”

“嗯,看了23点开播的面向成人的黄色节目。当天那个节目大概只在关西地区播放了。”

“有看电视的证据吗?”

“照了一张照片。”

“照片?电视的照片吗?”

“我正在看电视时,一起去的职员开玩笑地用立即成像的快速照像机照的。说我看脱衣舞的姿式有意思。”

“把你和电视画面都照上了吗?”如果那个节目在当天那个时间带只在关西地区播放了,便可以成为野野宫的不在现场的证据。野野宫点头称是。

“照片在您手里吗?”

“需要的话我想能找到。因为是张不光采的照片,不想被妻子和孩子看见,便放起来了。”

“能让我们看一下吗?”

“好吧。”

野野宫貌似稳重地重新站了起来。一会儿功夫,他返回来,递过来一张照片。上面是在宾馆休息着的野野宫和显象管中有裸体女人跳舞的电视机。

“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裸体女人是关西有名的脱衣舞女五条真由美,了解一下就会知道节目的播放日期了。”

显象管中,女人的面孔照得特别清晰,可以放大。

“这张照片能借给我们吗?”

“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吧。我也想尽早得到澄清,可以拿出做调查用,希望能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为了慎重起见,让我们见一下那个拍照的职员好吗?”

“现在正好在家,我把他叫来。”野野宫轻松地说着,叫进来一个目光敏锐的男人,大约有二十六七岁,名叫安田。这个青年只是重复了一遍野野宫的话,没说出任何新的内容。

这是在刑警们预料之中的,然而他拍的这张速成照片却是贵重资料。

“阿鱼,这事你怎么看?”

在见过野野宫的归途上,松冈向同伴鱼谷问道。松冈与野野宫谈话的时候,鱼谷始终在一旁认真观察了。

“可疑啊,我看不会有人在看脱衣舞时照像。”

“完全正确。但是,他似乎对自己的旁证很有信心。看来拿出证据揭穿他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