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旁证(第4/7页)

“这张照片是真的吗?”

“照片本身也可能是加工的,可脱衣舞舞女五条真由美5月24日23点,在关西地区播放的电视节目中演出了,这可能是真实的。”

“说不定是从电视录像上拍下来的呢。”

“是录相还是电视这没关系。重要的是五条真由美出演的节目是不是5月24日23点在关西地区播放了。”

5月24日23点看了只覆盖关西地区的电视节目的人,不可能与推断为同日22点在岛根县大社町坠崖而死的及川真树“接触”。

“如果是这样,野野宫的旁证是成立的。”

“旁证是成立,然而,他伪造旁证,可疑性也是很大的。”

“有必要查一下海部吗?”

“当然有。可是,海部是不可能亲自直接插手的。我看应以野野宫为突破口,他已经做了不少手脚。”

“野野宫也说,一般市民不可能为住旅馆事先准备客观旁证。”

“他大概已经预料到会被调查,所以准备了旁证。不管怎么样,先证实一下这张照片。”

照片鉴定的结果,电视上的女人确实是五条真由美。她是当前关西脱衣舞界名噪一时的女演员。

并且,她确实出演了5月24日23点至23点54分的阪和电视“男人密室,独占夜间艳色节目”。这是该电视台星期二至星期五晚23点开播的夜间黄色节目,博得极高的视听率。当天夜里的是“关西脱衣舞大汇演”,是以五条真由美领衔主演,有五名脱衣舞红角参加的在电视播放台演出的实况节目。

这是阪和电视台用于与浪速电视台在同一时间带播放的受欢迎节目“午夜节目”竞争准备的节目。“午夜节目”以成人的色情低级笑谈为主要内容,而阪和电视台却大力投入不拘服装的色情刺激,渲染电视上可播放范围内的色情场面,这曾一度使大阪的脱衣舞剧场变得萧条。剧场方面不得不采用苦肉战术,一方面派脱衣舞红角去电视去演出,另一方面招揽想看更露骨的人来剧场观看,这获得了一定的成功,5月24日的“关西脱衣舞大汇演”就是这种尝试性的节目。

有人提出意见,说“拍照的是不是电视传播网的地方局转播的节目?”比方说,当天鸟取和岛根的地方局如果转播“夜间艳色节目”,那么即使不在阪和电视的播映区域,也可以拍摄到“旁证照片”。小城市的电视台因为很难独自制作电视节目,大多与中央的中心局结成播放网,转播中心局的节目。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地域不同,中心局和频道也不同。旁证照片上的频道数字是阪和电视台的。

并且,阪和电视是独立播放局,不属于任何播放网,因此,“夜间艳色节目”也只能在该局播映区域播映。

也有人提出,“拍照的是不是另外的一天在阪和电视演出时的照片?”通过调查,五条真由美在该电视出演的只有5月24日这一天,照片上的无疑是当夜播映的节目,并且,那个节目的覆盖区域,即能够直接收看的范围,是以大阪为中心半径约80公里的京阪神及奈良地区。

当日23点在奈良宾馆看了只有在关西地区能看到的电视节目的人,不可能在一个小时之前把及川真树从岛根县日本海岸的断崖上推入海中。二者之间有一道时间的屏障。

像纸上完全看不出有合成照片及其它虚假的痕迹。这张照片拍的确实是5月24日23点以后只有在关西地区才可能收看到电视节目,电视接收机上也没接电视转录机等机械。

在这方面,野野宫成男的旁证基本上是成立的。

野野宫的旁证是成立了,但正因如此,也加重了对他的怀疑。因为无论怎么如何,和黄色的电视节目一起照像是很不自然的。

“是不是把在外地照的照片说是在奈良照的了?”有人又提出这种看法。然而,即便是在奈良以外的地方拍的,可电视的播映区域只是关西地区,所以拍摄的场所也只能限定在关西地区的某一处。即使是在距及川真树死的地方最近的一处,野野宮也没有作案的可能性。

最后,决定先到奈良宾馆查实一下。接受这个任务的仍是松冈和鱼谷。

奈良宾馆位于奈良公园内,是殿堂式的日本扁柏结构的优雅建筑物,与古都的气氛十分相称。公园是奈良最大的艺术品,是市级文化文物保护对象,十分和谐的宾馆建筑在公园内有着重要的渲染气氛的作用。

当然,刑警们的来访目的是与这种气氛不相称的。建造在荒池湖畔高台上的宾馆采取左右对称的比翼式造形,中央部分是总服务台和大厅。

出来接待的服务员领班听说要了解5月24日在这里过宿的野野宫成男,便马上到里屋拿出来一本很厚的帐簿。

“是5月24日住的野野宫成男先生吗?”服务员领班翻了一会儿纸夹,“找到了。确实住在我们这儿了。”

“登记是怎么填的?”松冈探身看着纸夹问道。这是登记卡的纸夹。

“5月24日住一宿。和同伴安田君彦先生一起住的214号双人房间。”

“这卡片是野野宫氏和安田氏谁填写的?笔迹好象是一个人的。”

卡片上除住所之外,还有职业、电话号码等栏目,是粗犷的男性笔体。住所和电话号码是自家的,职业栏里填的是“公司董事”。野野宫在海部隆造经营的几个公司里挂着董事名。安田的栏内只写着“秘书”两个字。卡片的填写内容似乎无可挑剔。

“从卡片上看不出来。我把负责签到的人叫来,请您直接同一下吧。”

领班叫来有是一位二十二三岁的服务员。胸前别着一个写有“大石”的名牌。听说警察要了解一些情况,面部表情显得十分紧张。

“我想了解一下您接待的一位客人,叫野野宫成男,作为某一事件的参考,您还记得他的相貌和特征吗?”为了缓解他的紧张情绪,松冈平和地问。

“哎呀,一下子……”大石面露难色。

“这,这个人吗?”松冈把鱼谷从警察厅右翼人员资料卡上取下来的野野宫的照片递给服务员看。

“哦,这个客人我记得。”大石清楚地想起来了。

“您是怎么记着他的?”

“他到这儿后,在服务台登记的时候,把眼镜从服务台上弄掉到地上,镜片摔碎了。他说没眼镜可麻烦了,问我市内哪儿有眼镜店。”

“噢,弄掉跟镜,把镜片摔碎啦?”松冈观察了一下地板。地板上铺着很厚的地毯。服务员好象马上领悟了松冈的内心,说:

“掉下去的时候因为着慌,用脚踩上了。如果只是掉到地上,镜片是不会摔碎的。”意在强调不是宾馆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