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的杀机(第2/6页)

“这么说,由树是到那儿去了?”

“如果是从大下的车上下来的,肯定是去那儿了。昨天事务所开业晚会的宗旨是什么不太明确。他们只在赤坂的一幢租借楼里租了一个房间,远东分公司经理也只不过是大下产商派出的干部。我想那是本国来人前的暂定分公司经理,可以看做是克鲁莱借斯普鲁特后退之机采取的反扑战术。据说,以长沼清荣为首,民友党的长沼派及友好派系的政、财界大人物都出席了昨天的晚会。”

“由树为什么到那种晚会上去了?”

“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呢。”

“什么?”

“由树不是和你说,对她姐姐的死因有怀疑吗?”

“是的。”

“我想,如果她是作为查明姐姐死因的一环,参加克鲁萨公司的招待会,那么就没有必要向你隐瞒。”

“是这样。”

“就是说,她参加克鲁萨公司的招待会不是为了查明姐姐的死因,所以就不想让你知道这事。”

“可是,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向你隐瞒出席了与斯普鲁特和横道对立的克鲁萨招待会,这事让人费解啊。”

和丰住的谈话再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斯普鲁特丑闻散布开后,便进入了胶着状态。唯一出席了国会传讯的横道孝一在尽力躲避着追查,而拿撞着事件要害的海部隆造抱病闭门不出,斯普鲁特工作金的去向因而笼罩在疑惑的云雾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仓桥英辅的私生女的不轨行为败露,一部分三流刊物触及了与高级妓女之死的关系,但因缺乏确凿的证据,仓桥摆出了一付置之不理的态度。然而,这一事件的发生使仓桥的处境更为不利了,这也是事实。

警察们对三流刊物的揭露式报道似乎不很在意,但内部却对只有警察掌握的材料被人毫无遗留地窃取感到震惊。更有甚者,及川真树代替的人是西川洋子一事,还是警察们所不知道的新情报。

大社署的松冈刑警认为泄露此情况的是丰住,他立即找到了丰住。

“丰住,你这样贸然行动,实在太不应该了。”

面对松冈突如其来的斥责,丰住莫明其妙。

“究竟是什么事?”

“别装糊涂了。是你吧,向新闻者泄露了及川真树之死和仓桥总理的关系……”

“不,我还对这事感到惊讶呢。我也在想是谁泄露的呢。”

“不是你,那是从哪出去的?”

“不知道。不过确实不是我。如果要想泄露那材料,就在自己的杂志上刊登了,我刚挨过总编辑的训斥。”

“是因为周刊世论还没充分地掌握内情,写不出报道吧?”

“难道你不相信吗?真的不是我。不过,关于这件事,我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儿数。”

“有数?”

“说起来,前几天我从明日香的女招待那知道了砂田的情妇是西川洋子,那个女招待好象把这个情报也告诉了别人。”

“你怎么不马上把这个新情况告诉我呢。我们不是约定对此事件要互相协作吗?”

“对不起,我曾打算告诉你了,可终于因为忙……”

“好啦,那个女招待告诉的另一个人是谁?”

“秋山二郎,长沼清荣的秘书。”

在此丰住对仓桥派和长沼派之间多年的不睦进行了解释。这样的消息,周刊杂志记者要比警察的搜查刑警灵通得多。

‘“这么说,那个报道是长沼派搞出来的?”

“大概不会是别人。说起来,如果是为掩盖私生女的不轨行为而雇用的高级妓女要挟了仓桥,那么仓桥的动机就更明确了吧?”

“不可有先入之见。”

“可是,我也向你提供了情报了呀,不能告诉我下一步的调查步骤吗?野野宫是不是犯人?”

“别胡说,那不是从你这得到的材料。新闻者已经公开了的。”

“不能告诉我吗?”

“只说一件事,野野宫很可疑,可是他又有旁证。”

松冈谈了野野宫“不自然的旁证”。他怀有一丝期待,希望作为新闻界一员的丰住能发现否定旁证的突破口。

西川洋子劣迹的败露,虽然进一步证实了仓桥的动机,但却对事件的解明没起一点儿作用,反而倒使事件愈来愈复杂化了。

有人甚至一针见血地指出,为了使仓桥下台,长沼派杀害了及川真树,并巧妙地伪造成了仓桥派的所为。

可是,野野宫的旁证无懈可击,调查人员在支撑他旁证的时间问题上一筹莫展,人们确信那是伪造的旁证,但却不能揭开其伪装。

“及川真树是不是从鸟取以外的地方来的?”在没有结果的调查会议上,出现了新的看法。

“你是说?”署长催促着下文。

“就是说,用车把她从鸟取以外的地方拉来,在杀害之前,在其身上撒上了沙子和花粉,这样一来就象是从鸟取来的啦。”

“嗯,可是这样做的价值何在呢?及川真树不是死后被扔下日御崎的,来到海角时还活着。犯人必须到日御崎来。问题不在于她中途到了什么地方,而是死亡推定时间为下午10时前后的事实。”

“我认为沙子和花粉上有文章。”鱼谷发言了。当引起大家的注意后,他接着说道:“署长说她在死前到过什么地方不是问题之所在,可我认为这里大有文章,首先,沙子和花粉的‘产地’鸟取距坂和电视的有效收看区比日御崎近,既使犯人是在鸟取和真树碰头后一起来的,大概对野野宮的旁证也没有什么影响,可如果野野宫是犯人的话,是不是要把距坂和电视有效收看区更远些的产物撒在真树的身上啊。并且鸟取是仓桥总理的出生地。把人们的注意力引到这里无论如何是不高明的。就是说,沙子和花粉对无仓桥的爪牙野野宫来说是极为不利的线索。把这不利的线索留在了真树的身上,说明野野宫不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如果他知道,我想他肯定会除掉它的,总之,真树是从鸟取来的,在这个问题上不存在任何伪装。”

“言之有理,可是从鸟取来的也好,从岛根来的也好,不是对野野宫的旁证都没什么影响吗?所说的问题不在于真树死前到过什么地方,就是这个意思。”

“不管犯人在哪儿与真树碰的头,我想作为真树生前经过的地方,鸟取是他想掩盖的,因为虽然对旁证没影响,可是,可以从鸟取考虑到仓桥——海部——野野宫的关系。并且我们也正是如此考虑的。”

“真树的那个叫木崎的朋友说,他听到了海浪声,那不会是拟音吧。真树确实是从鸟取来的。那么,在鸟取说不定有打开野野宫旁证之壁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