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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迪科特郑重地说:“毫无疑问。感谢你的建议。那碰巧是错的。”

法瑞尔微微一笑,沉默了。恩迪科特缓缓转向梅维斯·韦尔德。

“韦尔德小姐,这间办公室——或者说它的现任至少——不倾向于以某种曝光他人的代价来寻求出人头地,尤其是这种曝光可能是致命的。我的职责是,决定是否有人应该因这些谋杀案而受到审判、起诉,如果证据充分的话。我的职责并非是要通过挖掘隐私毁了你的职业生涯——你不巧正好是某个人的朋友,而此人尽管从未定罪或是因为任何罪行而遭到起诉,却无疑曾是个犯罪组织的匪徒。我认为,关于这张照片,你对我还不够坦白,但我现在不会深究。我询问你是否射杀了斯蒂尔格雷夫,这没有多大意义。但我得问你,你是否知道任何可能杀死他的凶手的信息?”

法瑞尔立刻接过话头说:“信息,韦尔德小姐——不仅仅是怀疑。”

她直视恩迪科特说:“不知道。”

他站起身,鞠了个躬。“今天就到这儿吧。感谢你们前来。”

法瑞尔和梅维斯·韦尔德站起身,而我却没动。法瑞尔说:“你要召开一次记者发布会吗?”

“我想这事交给你吧,法瑞尔先生。应付记者媒体,你总是很有一套。”

法瑞尔点点头,走去开门。他们便出了门。她出门时似乎没有看我,不过有东西轻轻地拂到了我的颈后。可能是无心的。她的手套。

恩迪科特注视着门关上。他看着桌子对面的我。“法瑞尔是你的代理律师吗?我忘了问他。”

“我雇不起他。所以我只能任人宰割。”

他淡淡地一笑。“我让他们占尽了上风,然后通过折磨你挽回我的尊严,嗯?”

“我阻止不了你。”

“你对你的做事方式不至于很自豪吧,马洛?”

“我开头就错了,之后就只能自作自受了。”

“难道你不认为你对法律有一定的义务吗?”

“是的——如果法律跟你一样的话。”

他苍白修长的手指插进蓬乱的黑发里。

“这种答案我有很多,”他说。“它们听起来都千篇一律。公民就是法律。在这个国家,我们至今没有明白其中的含义。我们把法律当成敌人。我们是个憎恨警察的国度。”

“要改变这点还有很多要做,”我说。“双方都是。”

他探过身子,按下蜂鸣器。“不错,”他轻声说。“会的。看来有人得跨出第一步。谢谢你过来。”

我出门后,一个秘书从另一扇门进去了,手上抱着厚厚一叠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