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音乐台谜案(第4/5页)

“这事确实把他给毁了。”

“抱歉,我看起来好像没心没肝似的,可是那是一笔重要的生意。”

“我想警方会想要知道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样的生意。”

他要爱玻和我跟他坐一桌。“我想我迟早都得说的吧。你们知道我一直在买农地。我正和一家新的汽车公司谈,预备在这里盖个工厂。”

爱玻哼了一声。“在北山镇盖汽车厂!真奇怪怎么没人杀了你!”

“你们听我说,每一个美国家庭都有一部汽车的日子就要来了,一部像你有的响箭,山姆医生,或是一辆史塔兹或是乔登,或是佩卡德。全国各地都在盖工厂,这是北山镇分享未来繁荣美景的大好机会。”

“底特律已经有很多了。”

“当然,可是乔登是在克利夫兰生产的。那家公司,我不能透露他们的名字,要盖两个厂——一个在新英格兰,给东岸用的,另外一个在丹佛,给西岸用的。”

“所以你才需要和狄维金斯镇长谈谈?”

“一点也不错,我需要这个镇批准把农地改为工业用地。”

“你对汽车的未来看法也许很正确,”我说,“可是我认为北山镇不是盖汽车工厂的地方。”

这时候,罗伊·平克顿走进门来。他那一尘不染的乐队制服让他看起来像是某出轻歌剧里的将军。他在我们桌子前面停了下来,说道:“好乱的一个晚上!出了那么多事,布南迪家的老么刚刚又给鞭炮炸伤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他在哪里?”

“就在音乐台附近。不过他们已经帮他包扎好了。”

“我最好还是去看一看,”我还是得先当医生,再做侦探。我的首要责任就是去看那个孩子。

爱玻跟着我去,我们发现小布南迪在广场上靠着一棵树坐着。让我想不到的是看到薇拉·狄维金斯刚把他的手包扎好。“你来了真好,山姆医生,”她说,“最好检查一下我做的结果。”

我尽可能温柔地检查那还在哭着的小男孩受伤的手。她的急救工作做得很好。“如果哪天爱玻退休了,我就想请你来当护士,”我说。

“谢谢你。”

“我以为你该已经回家了。”

“我没办法面对那空荡荡的房子。我今晚要住在朋友家,可是我现在还不能面对他们。”

“你不要紧的,”我安慰那小男孩道,“让你妈明天早上给我打个电话。”爱玻牵着他走了,我再转回身来对薇拉说:“对你先生的事我真的很难过,我对他的认识只是他偶尔来看个病,可是我很喜欢他。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

“他一直很看重你,山姆医生。”

我拉着钉在树上的一片皱纸做的装饰。“他对汤姆·扬乐夫的看法如何?”

“他没把汤姆的事当真。”

“昨天扬乐夫想去见你先生的时候,你先生说他病了。”

“他是病了,他的胃很不舒服,我要他找你,可是他不让我打电话。”

“原来如此。呃,那罗伊·平克顿呢?在选后有没有不和?”

“据我所知是没有。”

我抬头看了看教堂的钟。“我们两个都该去睡一下了,谢谢你帮忙给小男孩裹伤。”

“那不算什么,”她回答道。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升起来,我就回到镇上广场的公园里。我到的时候,那里一个人也没有,用皱纸做的装饰仍然挂在树上和音乐台上,可是现在看起来很凄惨。

我爬上音乐台,仔细检查那戴头罩的凶手消失前所站之处的地板,那里有点烧黑的地方,还有些烧焦了的纸屑。可是没有暗门。地板的木头很结实,我站直了身子,望着我头上的屋顶,支撑屋顶的木梁上也没有一点绳子或铁丝的痕迹。

可是——我们见到的幽灵一定去了什么地方。

“案子解决了吗?”我背后一个声音问道。说话的是蓝思警长,看起来好像整夜没上床。

“只是在检查地板,警长,没有暗门。”

“你问我就成了。”

“那他到底怎么了呢?”

“你相信有鬼吗?”

“我知道——四十多年前在这里被吊死的那个人。我听说过这个故事了。”

蓝思警长很难过地点了点头。“我真希望在波士顿记者挤到这里来之前就找到别的答案。”他懊恼地四下环顾。“谁他妈的听说过音乐台会闹鬼的?”

“这件事让我想不透的,”我说,“除了是怎么做的以外,更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面前,要逃走会碰到很多困难的情况下作案?明明私底下把他杀了不是既容易又安全得多。”

蓝思还来不及回答,一辆黑色的福特开过来停在街边。坐在驾驶座上的是薇拉·狄维金斯,在向我们招手。我跑了过去,警长跟在我后面。“早,狄维金斯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我跟你说过我昨晚住在朋友家。刚刚我回到家里,发现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闯进了我家,侧门的玻璃打碎了。”

“少了什么东西吗?”蓝思警长问。

“好像没少什么东西,可是——呃,我怕会不会是那个凶手来找我。”

“我去看看,”蓝思说,主要是安慰她,“你也一起来吗,山姆医生?”

“好,”我回头看了下音乐台,“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别的了。”

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有人打破了玻璃,伸手进去拉开了门闩之后,从侧门进入了已故镇长的家里。地板上嵌着被闯入者踩碎的玻璃,我弯下身去仔细看过,然后进厨房四下看看。“你确定什么都没有丢吗?”我问薇拉·狄维金斯。

“相当确定,山姆医生。”

我走进客厅。那是栋很好的房子,比大部分北山镇的房子都大,我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狄维金斯从来没有病得严重到要找医生出诊的地步。

病得严重。

“我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浴室?”我突然问道。

她似乎很感意外。“当然可以。在那上面,就在这道楼梯顶上。”

我走进去所见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在有兽爪形脚的浴缸旁边瓷砖地上一小片碎玻璃。“你今天早上进来过吗?”我向她问道。

“没有,”她回答道。

那一小片碎玻璃告诉我那个闯入者进过浴室,而这件事告诉了我是谁杀了狄维金斯镇长。

警长和我半个小时后走进邱尔曲大夫的药房时,有一个小女孩正坐在饮料柜台那边。“现在吃冰淇淋还太早了点吧,”蓝思警长逗着她说,在我们走过时揉了下她的头发。

邱尔曲大夫在店铺后面,站在一张梯凳上整理架子上的药瓶子。“下来一下好吗?大夫,”我问道,“我们要和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