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眸

乔镇星没想到凡渡会为汪佳明开异能，就算他带来了两千人，这速度也着实太快了一点。

凡渡暂时没和他解释，而是秘密的先联络上研究所，然后和乔镇星一起把人送了进去，在所有人都还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汪佳明开启了能力。

他需要三天的时间来抵抗真菌，凡渡就趁着这段时间和乔镇星讲述了他之前遇见汪佳明的事情。

“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乔镇星调笑道：“这个人对咱们春城基地来说，似乎占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不然你也不会如此看重他。”

“没错。”凡渡坐在别墅的大厅里和乔镇星喝茶，“你也感觉出来了吧，咱们基地缺少真正的制度，虽然可以用刚起步来解释，但是人一多，这个劣势就会显现出来，咱们都没有在官场打拼的经验。”

“那个汪佳明可以！”乔镇星反应过来：“让他帮忙管理基地真的没问题吗？”

“不用担心，他绝对趁手。”凡渡放下茶杯，缓缓叹了口气：“妻儿都葬身在滨海基地，他活下去的动力可能就只有复仇了吧，虽然我不喜欢和同类争斗，但是我们未来和滨海基地总有一战，在那里生活过的汪佳明肯定懂得这个道理。”

“为什么？”乔镇星此刻也和李胜强上次一样充满疑问，人类在末世生活，心中的丑恶会被放大无数倍，这点道理他懂，可是人类只剩下这么点了，滨海基地为什么还会把目光打在春城上呢，互利互惠难道不是最优解？

“乔哥，别忘了大海这个隐患，谁都不知道海里的东西会不会上岸，在真菌的操控下，你觉得海洋生物还需要在海里呼吸吗？”

“丧尸根本不需要呼吸……”乔镇星一凛，凡渡居然想到了那么远的未来，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滨海基地迟早出事，而春城又是距离最近的一块宝地，抢夺或合拼下来，比空手再建立一个基地简单的多。

“你理解了吧？所以留着汪佳明必有大用，他绝对不会允许春城的未来被滨海吞并。”凡渡拍了拍座椅旁边，才回家的秦湛就飞速占据了他身旁的位置。

乔镇星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秦湛啊，你每天都去哪里疯玩了？”

丧尸嗬嗬两声，眼神飘逸。

这一个月，秦湛经常夜不归宿，白天也不能常看见他的身影，这让小队众人颇为惊奇，因为秦湛对凡渡的依赖有目共睹，能离开凡渡身边那么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凡渡没想管束他，他对秦湛非常放心，只要秦湛不伤到自己，不去招惹山上的变异兽，他就不会阻止对方外出。

乔镇星沉吟了一会儿，把话题扯了回来：“等他醒了有什么安排吗？”

“让他先适应几天春城的生活，也让那些新人感受一下两个基地的不同……”凡渡扯起嘴角：“我猜，汪佳明可能会以觉醒异能为诱饵，领着那些人去往滨海，再带更多的人回来。”

“对了。”他摸摸秦湛的头，微笑问道：“新来的滨海人安顿的怎么样？”

“球场的宾馆能住下，但是再来人可能就不够位置了。”乔镇星托着下巴：“要不要开放山腰和山顶的居住区啊？不然我怕他们会冻死在外面。”

“不不不……他们不值得。”凡渡冷笑一声，神情中带着几分鄙夷，但这种鄙夷就像是人类看待蚂蚁一样，不会使人愤怒，只有一种寒冷的错觉在心里蔓延。

乔镇星看着凡渡无情的样子，顿了顿，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曾经的教训在他心里留下了伤疤，时至今日还在隐隐作痛，他不会怀疑凡渡，因为哪怕看起来冷酷无情，那也是在末世正确的生存之道。

“那些想要活下来的人，仅仅是抓住了我这个机遇而已，可世界上有那么多挣扎求生的人，他们又特殊在什么地方呢？来得早？”凡渡无情道：“以后的碧月山只会为强大的进化者开启，普通人会住在山脚、或者外圈。”

“你的意思是……来新人就让他住城墙圈内？”乔镇星思索了一会儿：“也行，虽然春城看起来和森林没什么两样，但是建筑还是客观存在的，只是清理出来会费事一点。”

“先让他们住帐篷，碧月山是春城野游的最佳地点，郑奚他们一定在商铺里收集了不少。”凡渡用食指敲了敲桌面：“我觉得，汪佳明下次带回来的人会有很多，是时候让货币提前流通了。就算是末世来临也别指望着别人给他们送房子住，自己赚钱买吧。”

乔镇星觉得凡渡有往周扒皮方面发展的趋势。

“货币流通之后，春城就会为他们提供工作，到时候基地便能真正的运作起来。”凡渡眯起眼，似乎在期待不远的未来。

“好，那我先去和新人解释一下汪佳明的去向，有问题随时叫我。”乔镇星拜别了凡渡，便回到了高尔夫球场。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凡渡跟秦湛两个人。

秦湛乐颠颠的往人怀里蹭，完全忘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其实他也没有外出的记忆，见到凡渡的喜悦早就把那些疑惑冲到一边，丧尸的脑子真的不大，只能容下一个人。

“老实点。”凡渡没有嫌弃对方，他只是再次确认了，秦湛对自己果然是不同的。

在他说出让人住山脚的时候，能看出乔镇星的惊诧。

碧月山上不止有两个小区，容纳个两三万人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凡渡不会让普通人住进去。

哪怕在末世前，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只有本地富商或官员才能住得起碧月山的房子。而末世更加直白和残酷，末世看的不是钱，而是能力，凡渡会将人类社会的秩序维持住，只允许进化者住进去。

这样做在居民们看来也许过于无情，明明有房子却不让人住，让他们在山脚下搭帐篷，但是宏观来看，凡渡是在重建阶级的金字塔。

他不希望末世带来的混乱一直持续下去，想要长久的控制基地，就必须严格建立等级制度，就像是末世前的文明社会那样，虽然阶级没那么明显，但是依然存在。富人纸醉金迷，穷人辛苦劳动。或许不平等，但普通人和人上人能带来的利益的确不一样。

若两方创造的价值悬殊，但享受的待遇相同，肯定会引发斗争，这是凡渡不想看见的。

他相信乔镇星很快就能想明白。

他把那些麻烦事暂且放到一边，将注意力转移到秦湛身上。

“是我的错觉吗？”凡渡把玩着秦湛脏兮兮的爪子：“我怎么感觉山上的变异兽少了。”

作为生命力进化者，他对生命能量其实很敏感，他能感觉到很多气息都消失了……

秦湛瞪着黑溜溜的圆眼睛，神情十分无辜，他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