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5页)

刀也能成精的吗???

“大人。”罗央的副手吞吞吐吐,眼神闪避:

“您有没有觉得这把刀,和圣尊……”

有点像?

后面三个字副手不敢说出来,生怕冒犯。

实际上,挤出圣尊三个字,已经是他毕生的勇气。

不久前,魔道几位大乘巅峰打来打去,始终寻不出一个能力压群魔,当魔尊的人选来。

加上天象有异,圣刀苏醒,大乘尊者们不耐烦无休止的内战,干脆一咬牙,推了圣刀做魔道之首。

为此,他们广而告之,昭告群魔,开了个万魔大会,朝拜圣刀。

罗央和其副手都有金丹境界,因此勉勉强强得了两张请帖。

他们挤在十万八千个那么多的魔修中泯然于众,和圣刀隔着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远远眺望,但好歹是见着了圣刀一面。

副手越看越像。

一样的细长刀身,镶金乌鞘,

就连那流线走势,花纹分布,都如出一辙,寻不出第二把。

“大胆!”

罗央往副手脑袋上重重一敲,复不屑道:

“你把它和圣尊放在一起比,你是在冒犯圣尊!”

宿不平:“……”

罗央很有底气:“这天下间长这样的刀海了去,莫非把把都是圣尊?”

副手一想是这个道理,缩了脑袋不敢言语。

罗央:“再说,莫非你是我副手,你就是天下所有人的副手?莫非白家那小子名字里有个瑾字,他就是块美玉,和周公瑾是同一个人?”

莫名被看不起的白若瑾:“……”

谢谢,他叫金法海。

罗央最后以一声力度十足的嗤笑收尾:“这把刀外形和圣尊类似怎么了?莫非还能真是圣尊不成?”

副手信服点头,恭维道:“属下愚钝,还是大人想得深看得远。”

宿不平:“……”

那人死了以后,魔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群魔乱舞?

回去是该好好整治整治。

被这么一捧,罗央得意地从鼻尖里发了个音节。

虽然话是如此说,他还是对这把刀的邪门有点顾忌,递给副手道:“你来毁了他,雪我被偷袭之恨。”

副手乖乖接过,想要依言用力时——

熟悉的“啪”一声,这回他被打在脸上,左颊顿时高高肿起一片。

罗央:“……”

他不死心,挥挥手示意白家家主过来:“你也来试试。”

白家家主看了一眼他头顶大包,和副手高肿脸颊,想临阵脱逃的**从未这样强烈过。

但是碍于罗央的战力,白家家主还是忍了。

他一咬牙,一用力!

依旧是“啪”一声。

白家家主肿得和副手很对称,副手肿左脸,他肿右脸。

罗央:“……”

如果说他先前是不死心,现在他就是单纯想看看这刀还能折腾出多少夭棱蛾子。

他向白若瑾招招手:“你过来。”

白若瑾自恃自己到底不是法海,没有反掌一座雷峰塔压下去的功力,只能乖乖认命去折刀挨打。

他手还没摸到刀边,清脆的“啪啪”声就接连不断响起。

这刀对白若瑾的仇恨似乎是格外深,格外重,旁人是或打脸或打头,就他一个,从头到脚被打了个遍。

白若瑾一时间不知该捂哪儿更好,只觉得自己肿得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被打出来的的三百斤。

罗央的好奇心彻底被这刀给激发了。

他跟打了鸡血一样,挨个把自己魔道的属下,合欢宗的弟子,白楚两家的修士叫了过来试了个遍。

然后试的人统统被打了个遍。

满场鼻青脸肿,满场哀嚎遍野。

何止凄惨两字可以形容?

最后,罗央把刀搁在了叶非折面前:“你来试试。”

他原来恨不得对叶非折施加种种酷刑,好生折磨一番后将他碎尸万段,消弭自己被砸之恨。

奈何这刀的邪门劲儿实在是勾起罗央的好奇心。

他决定把叶非折留到被刀打那一刻,再着手折磨叶非折。

叶非折不言不语,直接伸手接过了刀。

罗央全神贯注,视线锁在叶非折身上,等着那张神迹般的脸被打肿的那一刻。

一息过去了。

乌鞘长刀安安静静躺在叶非折手上,堪称乖巧。

两息过去了,叶非折顺手一抽,刺啦一声拎出刀身。

罗央有一句话说得其实没错,凡是刀剑,大多都长一个样。

都是用明亮锋利的金属打成刃身,成器后寒光如雪,刃明如水。

就连夸赞好刀好剑,用的也都是千篇一律的吹毛断发,锐不可当。

叶非折手中的这把却不一样。

从刀鞘最底部一处花纹开始,分明是装饰性质的花纹,却像把“老子天下第一”几个字明明白白刻在刀鞘上。

煞星。

叶非折见着刀后,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竟是这个想法。

这把刀真像绝世的煞星。

有最浩瀚无边的力量,也有最凶邪偏门的狠性,就看持刀者能不能压住这把刀。

云端地狱,都在持刀者的一念之间。

好则睥睨众生,坏则被反噬到神魂无存。

三息、四息、五息……

罗央一行人等了又等,将眼睛揉了又揉,就是没等来熟悉的“啪”。

叶非折和刀都完好无损。

他悲愤又不可置信,甚至顾不得维持自己金丹巅峰的派头:“你你你,和这把刀到底是什么来头,什么关系?”

宿不平不知何时下了车,朝着叶非折缓声一笑。

“我与你说过,是刀自己选择的你。”

他轻蔑地压回嘴角,好似对眼前一场混战不齿极了:“凭那种货色想做下家,想得太美。”

宿不平没有说谎,叶非折意识到。

他握住那把不平事时,由心里生出了一种天生的契合,如春天的桃花遇上春天的雨露,秋天的枫叶遇上秋天的风,上弦的半月配上下弦的月。

那是种紧紧联系的,不可拆分的命定缘分。

那是他的刀。

叶非折望着不平事,突然有了那么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知道他有一把名为千岁忧的本命佩剑。

他知道他习剑百年,不可能再改剑易刀。

可是这把刀,就该是他的。

“你是死人吗?”

罗央暴躁地甩了两下鞭子,在空气中摔出响亮鞭花:“没听见本座给你脸,问你话?再不说话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张脸了!”

他长鞭成雷霆之势,如灵蛇如蛟龙,往叶非折面门处飞贯而去!

“我是不是死人,你这不就知道了?”

叶非折面对挟汹汹之势而来,能把筑基修士也吓得下跪求饶的长鞭,竟是夷然不惧。

长鞭离他的眼睛只有一寸之遥。

在场许多人都闭上眼睛,不再敢看。

美人毁容,如美玉崩碎,总是令人心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