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第2/3页)

丁湛拿衣服把狗裹的很严实,他怕陈知著突然想不开撒泼。

陈知著眨了眨他含着红血丝的眼睛,说:“你是……”

丁湛刚想开口说话,陈知著又说:“娇娇?”

丁湛一愣,“谁?”

“娇娇。”陈知著说:“你不是那个哈士奇吗?”

要是丁湛没看错的话,这个哈士奇应该是公狗才对,“你管一个公狗叫娇娇?”

陈知著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我之前养了个公猫还叫甜甜呢。”

丁湛:“……”

陈知著努力去看丁湛的表情,发现他似乎是无话可说的样子,于是安慰道:“行了你也别觉得名字难听,要不然你自己起一个好听的,娇娇。”

丁湛忍无可忍地说:“我叫丁湛。”

陈知著点头说:“行,湛湛也行。”

丁湛似乎很想打他,但是想起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和学校的校规校纪还是忍住了。

丁湛说:“为什么叫湛湛?”

陈知著呵呵地笑,“你想叫丁丁?”

丁湛:“滚。”

他深深地以为自己浪费了十分钟的时间,回去还得洗个裤子。

陈知著说:“哎,丁丁,呸,湛湛。”他一把拉住丁湛的胳膊,十分可怜地说:“你先别走。”

丁湛看着自己被陈知著抓住的,沾着饼干渣的袖子,现在是想杀人。

“你别走。”陈知著含含糊糊地说。

丁湛想,这玩意不会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了吧。

陈知著说:“你别走,建国之后不允许成精,我还没有见过真的成精的呢。”

丁湛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扯下来。

陈知著依然十分委屈,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成精都成精了,就别那么忙着走了,你们成精还要限时的吗?”

丁湛青筋直跳。

陈知著喋喋不休,“哎不是成精了之后都这么好看吗?你这样的都可以报我们学校了,当然你成绩得过。你知道什么叫高考吗?”

丁湛言简意赅地说:“知道。”

陈知著一手捧着脸笑,硬生生地凹陷出了十分诡异的效果,他说:“我也知道。”

丁湛很想以身试法,杀个人试试是什么滋味。

“别那么拘束,你说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别紧张,别害怕,我不是个好人。”

丁湛打开手机,把号按完,随时等待着报警。

陈知著没完没了,靠着他的肩膀,说:“你身上真暖啊,我听过动物的温度比人高。”

“你能闭嘴吗?”

陈知著说:“人生在世,多说一句少一句。”

“那就少说。”

陈知著叹息。

陈知著拿手去弄丁湛的头发,在受到阻止之后还十分惊奇地说:“你这个发量也太让人羡慕了,用的什么沐浴露?霸王防脱吗?”

丁湛威胁道:“你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变回去吗?也行啊。”

丁湛看他。

陈知著立刻十分有求生欲地把嘴闭上了。

丁湛问:“你怎么了?”

陈知著眨了眨眼睛,说:“我挺好的啊,没怎么。”

“那你喝酒干什么?”

陈知著十分奇怪地问:“我为什么不能喝酒?我已然是个十九岁的成年人了,我有合法喝酒的权利,你要看我身份证吗?我证件照还挺帅的。”

丁湛说:“不用了,你太客气了。”

陈知著搂着他的脖子说:“你才是太客气了。你说咱们俩认识那么久。”

丁湛想,确实很久了。

陈知著来了一年,他两年前就在这背台词了。

他们算起来应该认识有一年了,不过是丁湛单方面地认识陈知著。

陈知著说:“认识那么久就别害羞了,来,给哥抱抱。”

丁湛一下子躲开了。

然后陈知著的眼眶就红了。

丁湛震惊地看着他。

陈知著的眼睛是真的红了,一点都不掺假的红,眼圈红了一圈,配合着他通红通红的眼睛,红的可怕又可怜。

要不然怎么说演戏这个事真的要看天赋呢,丁湛第一次演哭戏也酝酿了一会,没有陈知著这样说来就来的能力。

陈知著汪汪大哭,说:“你们都不要我了,连你都不要我了。”

所以是真的失恋了?

陈知著哭得抽抽搭搭,“我之前喂了你那么多罐头和饼干你都忘了吗?”

小狗汪了一声。

“你真的忘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陈知著一边抹眼泪一边哭。

小狗又汪了一声。

陈知著又开始嚎。

一人一狗的声音在雨中并没有传很远,但是十分的和谐。

丁湛简直是无话可说,这只狗陈知著要是不养,他都觉得对不起这天造地设的缘分。

丁湛说:“你先别哭了。”

陈知著不为所动,哭的像个有着有趣灵魂的,三百多斤的孩子。

丁湛说:“你先别哭了,你怎么了。”

陈知著继续哭的十分忘我喝动情。

丁湛冷声说:“闭嘴,别哭了。”

陈知著被吓的打了个哭嗝,捂住了嘴,不哭了。

“你怎么了?”

丁湛的语气宛如在审人,并不像安慰。

陈知著说:“我被我家里撵出来了。”

丁湛哦了一声,“干什么了?”

陈知著说:“报考这个学校。”

丁湛想了想,他们这所学校好歹也得过本科线三四十分,虽然成绩不是很高,但没有到丢不起那个人的程度吧。

陈知著委屈地说:“我来这个学校的一年我爸一直变着法地让我退学,让我重考也成,出国也成,反正就是不能干这个。”

“干哪个?”

“演员。”

丁湛沉默了片刻,道:“令尊对于演员这个职业有什么偏见吗?”

陈知著说:“有!我爸觉得丢人现眼,”他又哭又笑,十分无奈,“我爸说我好好的干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干这个,你知不知道圈子里都是一些什么人,我看你就是惯的。”

丁湛没说话。

陈知著扬起头,说:“圈子里都是什么人?”

“圈子里什么人都有,我不否认我爸有些话说的是对的,那也太以偏概全了,有靠暗处的规则上位的,自然也有全靠自己的实力功成名就的人。”

“我难道不能是喜欢演戏?”陈知著说:“我就一定是喜欢圈子里的浮华?行吧,我承认我挺喜欢的,但我更喜欢演戏,我戏多不行吗?”

丁湛问:“令慈对你从事这个行业有什么看法吗?”

陈知著说:“我妈的意见是不用管我,反正我到最后一定会自己放弃的,我以前一直都是这样,他们都习惯了。”

丁湛突然能明白陈知著为什么那么难受了。

不被人支持理解,尤其是不被自己的家人理解,确实是一件十分不舒服的事情。

陈知著说:“哦,我爸还说,家里的钱以后一分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