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刺客 双更合一(第2/4页)

借着给她开药方的时候,玉笙没忍住,又往他袖口里去瞧。这若是旁人,玉笙定然不会那么没规矩,这举动也会惹得人不喜。

可这……沈清云如何说呢,玉笙认识他时间长,二来之前瞧过他太多无人瞧过的一面,在规矩上反倒是少了一些。

她目的太明显,捧着茶盏又不好直接说,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袖子上瞧。

沈清云收拾药箱的时候,轻笑一声将手腕给抬了起来:“没有。”那上面干干净净的,的确是什么都没有。

玉笙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捧着茶盏的手也放了下来:“你既然出来了那姜世子应该没事了吧,姜世子他……有没有为难你。”

沈清云扭过头,就瞧见她眼中的忐忑。她这话问得是艰难的,极少有人知道她与姜玉堂的关系。唯独她虽是知道,却是不清楚其中的纠结。

每次她一从永昌侯府回来,或多或少她都是担忧。

沈清云心中浮出几分暖意,不可置否地被人这样关心着,是个人心中都会温暖。

她笑了笑,拿起药箱对着玉笙安抚着道:“没有。”

玉笙彻底松了一口气,唇角往上勾了勾:“上次听说姜世子从马车上掉下来了,你又被从太医院掳走了,倒是吓了我一大跳。”

长袍从她身侧略过,沈清云人走到门口还是回了头:“他是被我从马车上踹下来的,你放心。”

等人都出了合欢殿的门了,玉笙还没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

她将张大的唇给合上,眨了眨眼睛:“嬷嬷,我是不是听错了?”素嬷嬷在一侧,也是惊讶得嘴巴都张大了。

回过神来,却是笑了笑:“主子,您放心吧,看这段日子沈太医一日比一日好,就知道他定然是没吃苦的。”

玉笙听到这里,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是。”刚见面的时候沈清云瘦得跟个骨头架子似的,如今气色的确是越来越好了。

低头揉了揉眉心,她笑着呼出一口气:“倒是我瞎担心了。”

心中松了口气,又灌上一碗浓浓的姜汤,昨日晚间受的寒一点一点都消退了。那雪从昨夜下起,清早起来外面就铺满了一地。

玉笙在屋子里瞧着,想着等雨停了再去赏雪。雪刚停下没多久,太子那儿便是来了人。

王全跪在地上,面上全是喜意:“殿下让玉主子去冷香园。”玉笙坐在软塌上,那一瞬间面上全白了。

好在王全跪在地上,没有瞧见,他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跪着,面上全是笑意:“殿下给玉主子准备了衣裳,让玉主子换上这身衣裳过去。”

小太监将托盘送上来,玉笙打眼一瞧,见上面摆着素白色绣着梅花的丝绸罩衣,如意百褶裙,外面一件绣着绿鄂梅的披风。

玉笙喜欢梅花,身上的披风斗篷大多都是绣着绿鄂梅的。

唯独这件却是不同,领口与袖口都是银色玄狐皮,滚了一圈细边,那上面的罩衣与百褶裙也都是掺了金丝绣成的。

细微之处瞧得见的奢华。

奴才们伺候着换上衣裳,玉笙站在镜子面前瞧了一眼,总算是想出其中的不同来。

“这……”三七是第一个回神的,凑在玉笙耳边小声道:“主子您在扬州的时候好像有过一件这一模一样的衣裳。”

玉笙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点了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这是她当时随着贺文轩去看梅花,与当时微服出巡的太子殿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穿的。

王全传了轿撵来,抬着她去了冷香园。

这是玉笙第二次过来了。

昨晚她心中存了事,又去的匆忙,后又遇到个怪人,根本没有仔细去看。下了轿撵,□□的才将这冷香园给瞧了清楚。

从门口看过去便是一院子的梅花,下了一晚上的雪,梅花开得是越发的娇艳。

“主子您进去吧。”

王全在门口候着,头微微往下弯,身姿是格外的恭敬:“殿下在里面等着您。”雪还在下,玉笙撑着油纸伞往里面走着。

红梅一夜之间仿若是全开了,个个枝干在随意攀爬着,娇艳似火。

一路上摆满了宫灯,玉笙随着宫灯往里面走,从如火般的红梅寻到了最里侧,火红的一片红梅林中往里走,是一大片的绿梅。

玉笙站在原地,简直是看呆了。

这远比扬州时候的梅林更加的令人震撼,一大片的全是绿鄂梅,一眼看不见头。不知殿下是何时弄的,所有的树都开了花。

绿梅清丽,比炙热的红梅更加地温婉,素雅。

也更加的难寻,这一大片的梅林中都是绿梅,玉笙惊讶之后才细细看去,这才瞧见地上土都是新翻的。

越往里面走,那一大片的绿梅林子里果不其然的瞧见一处亭子。等着脚步声靠近之后,里面的人像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喊了一声:“过来。”

声音清润又温和,玉笙没忍住,笑了一声。

凉亭中,太子皱了皱眉心,他在这等了她好久了,这么长时间却没个动静。他将手中的书放下,对着外面又喊了一声:“过来。”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座凉亭上,过了有一会儿,才算是记起来她当初说过的话:“小女子无意间闯入此地,还请贵人谅解。”

她知道殿下在看,面对着凉亭,穿着斗篷的身子往下弯,对着那看过来的眼神拂了拂膝盖。

里面看过来的眼神这才满意了,太子看了眼手中的书,淡淡道:“再说一遍,过来。”

与那日相比倒是一字不差。

玉笙低着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里面的人果真躺在软塌上,头束紫雕金玉簪,身着月白色的华服,一手执着酒壶,一手把玩着腰间的墨玉。

“殿下。”

这与那日初见的场景,是真的一模一样。玉笙直接走上前,后面的也是不想演。太子这还没说完呢,瞧见人崩了,后面的直接说不下去。

他无奈地将手给放下,暗自头疼:“你怎么半点不解风情。”他这处布置了许久,结果跟他想的稍有差别。

踩在黄花梨木小圆桌上的脚收起来,他起身倒了杯酒。

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玉笙还是瞧见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只那抹表情太快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想了想,玉笙想了个别的圆了过去:“但我记得那次我是被吓走的。”

殿下布置这一遭,说实话是出乎玉笙的意料。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中闪过,却是又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殿下是不是,对她动了一点点的心?

哪怕是一点点?毕竟男人肯花心思讨好女人,这也说明你在他眼中与旁人定然是不同。

这个结果太令人诱惑了,玉笙不想放过,哪怕知道或者等待她的是飞蛾扑火。可在这东宫中生存,再大的家室,再深的背景,却远没有拿到这个人的心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