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第2/3页)

伏传原本已经坐下了,闻言又固执地站了起来,低头不语。

“这两日他都在睡觉。没人去打扰他。”束寒云透露。

哪晓得这说辞也不让伏传宽心,问道:“那也没有人服侍他饮食养伤么?”

束寒云拈起吃了一口的乳饼,配着伏传端来的鹿筋汤,一口饼一口汤慢慢地吃了起来。

他说了没人去打扰谢青鹤,那自然就没有人去把谢青鹤吵醒了喂水喂食。

具体的细节,束寒云不忍心讲。

被封掉真元之后,谢青鹤的恢复力变得与常人无异,他又取不出随身空间里的药物。

内伤捂在体内无法痊愈,被拔掉指甲的手指也恢复得不好,开始流水流脓。谢青鹤醒来想给自己收拾伤处,憩室里除了一点茶水,别无他物。他拍门找人想要索取药物,门窗紧锁,无人回答。

就不说有没有真元,谢青鹤毕竟长得一身好筋骨,锤烂门窗跑出去也不在话下。

不过,他考虑再三,没有砸窗逃跑。

——叶庆绪不让他与宗门诸弟子接触,他若是跑出去遇到任何人,这时候都护不住对方。

何况,跑出去也就是找人要点伤药,把手指头处理一遍。在叶庆绪的淫威统治之下,他还能做什么不成?所以,谢青鹤很安静地待在祖师殿,没有试图逃跑。

“陛下。”伏传隐带哀求。

束寒云默默啃了大半个饼,被伏传低声下气的姿态求得不耐烦:“你看了又能如何?”

伏传见他动怒,毕竟感情不深,也不好再强求,便躬身赔罪:“陛下息怒。”也不肯即刻离开。

束寒云潦草地吃完一个饼,倒是把伏传端来的那碗汤吃了个干干净净,再次道谢:“谢你牵挂。若是不妨碍,可否将方子给了膳房?以后日常进献也不敢再劳动小师弟。”

伏传便答应把方子写出来,亲自服侍束寒云漱了口,又蹲身给束寒云按摩双腿。

束寒云忍不住说:“你死了这条心吧。当初在龙门池,你杀了白公主三个女儿,她绝不可能与你和睦相处。若是非要拉着她去看蜃景,不给你看也罢了,只怕她要趁机害你。”

“嗯。”伏传答应一声,不再纠缠此事,专心致志给束寒云按腿。

束寒云怒道:“我说了,你死了这条心!不必来讨好我,回去!”

伏传也不抬头,反问道:“就没有这件事,我就不能给陛下揉揉腿了么?陛下为何总觉得人对你好就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束寒云被他问得一愣,紧绷的身体慢慢松弛了下来。

伏传给束寒云揉了近半个时辰才结束,他修为深厚,哪怕按揉时动用了真元,半个时辰下来也面不红气不喘,神色如常。倒是束寒云被按得浑身酥软,血脉顺畅,从脚底到头顶都热了起来。

伏传洗了手喝了杯茶,与束寒云道了声晚安,便转身离去。

束寒云将热面巾覆盖在脸上,呼吸着湿润的热气,冷不丁听见一个女子声音在身边浅笑:“上官云朝不让我见那小子,是要替他主子守着‘主母’,你这又是为什么呢?我要他,你要你的大师兄,岂不是皆大欢喜?——我真的弄不懂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不等束寒云说话,脸上的热毛巾已经被揭开,白公主宜嗔宜喜的姣好面容近在眼前。

“滚开!”束寒云厌恶地将她挥开。

白公主带着浅笑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森可怕,她狠狠一把捏住束寒云的下巴,禁锢住他。

束寒云蜷缩在伏蔚的皮囊之中,完全不是白公主的对手。然而,他与白公主对峙的目光,非但没有示弱,反而带着几分狠厉嚣张。白公主久久看着他,俄而一笑,更加疯狂地控制住他的身体头脸,低头咬住他的嘴唇,舌头凶蛮地顶了进去,肆无忌惮地与他亲吻。

束寒云挣了许久都没能挣开,压着齿关狠狠咬她舌头,尝到了鲜血的味道,白公主也没抽身。

两人唇齿间口涎鲜血将彼此下巴都沾满,白公主亲够了,方才志得意满地松开了束寒云。

束寒云先爆了一句粗,又忍不住骂道:“疯婆子!”

白公主受伤的舌头很快就恢复了健康,她舔了舔沾血的嘴唇,凑近束寒云身边,在他早已毫无知觉的身体暗示了一下,遗憾地说:“可惜,你早就没用了。”

束寒云猛地推开她:“滚开些!”

白公主稳如泰山,惬意地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脖颈,抚摸他的侧脸:“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寒山那是你的强敌,不是我的强敌。我要的是什么,你一开始就知道。你若再不能决断……”

白公主看着他憔悴却依旧俊美的侧脸,伸出舌头舔了舔:“我要重新找合适的合作对象了。”

“你还能找谁?”束寒云问。

白公主轻笑一声,恢复了人前的端庄娴静,淡淡地说:“还能有谁?”

“你是说山上那个披着皮的东西?你我都知道他就是险些用劫雷劈死麒麟的天上执罚之神,龙女险些死在他的手里,如今还气若游丝在我小师弟身边养伤。你去找他合作?莫不是白泽不算妖族?你是要送上门遭雷劈?”束寒云冷笑道。

白公主笑道:“我说的是,伏继圣也不听你的话,我为何非要通过你来谈这件事呢?你说,如果我给他看了谢青鹤手指流脓不得医药的惨状,他会不会伤心得马上就答应我的要求呢?”

束寒云冷硬地说:“自然不会答应。”

白公主看着他发狠的脸,不禁露出一丝欢喜:“我可真喜欢你恶狠狠的样儿。”她又手贱地去撩束寒云的下巴,“其实,你这脊骨也不是治不好。若你能‘站’起来,我也不是必要他——”

束寒云啪地打开了她的手。

白公主看着发红的手背,冷笑一声,反手一巴掌抽在束寒云脸上。

见束寒云嘴角破裂淌出一丝鲜血,白公主用手指沾了他的血,放在唇间舔了舔,凑近了他低声说道:“我直说了吧,你做了二十年皇帝,气运与社稷勾连,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是你,从头到尾都是你——可你这么油盐不进,恰好又遇见了这事。”

白公主白皙的小手在束寒云被打得红肿发热的脸颊上轻轻撩拨:“说不得他真的更好得手。”

“他是你这幅皮囊的私生子,同样身负社稷气运,又熟知知宝洞法本。何况,他还是真的很心爱寒山上那个被人拔了指甲的倒霉鬼。我不过要他妻室的名分,要他元阳交媾,又不是要他一辈子与我相亲相爱永不分离……为了他的大师兄,说不得,他就答应了呢?”

束寒云冷冰冰地偏过头去,说:“我劝你三思而行。不说小师弟绝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此事若被云朝知晓,你就要马上逃亡三千里。哼,若是再被大师兄得知此事,整个妖族都要为你的痴心妄想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