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2页)

“但我们是怎么看到干涉图形的呢?”德阿努齐奥嘴里嚼着口香糖提问,“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站在议会大厦的南边,我们不可能看到两个格雷夫斯,一个从东边绕,另一个从西边绕。”

“问得好!”帕皮努发出一声欢呼,“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这样的:双缝实验是平行宇宙的一个特例。一旦光子遇见双缝,原本单一的宇宙就分裂成了两个,然而只有在光子的行进途中,这两个宇宙才是独立存在的。由于光子实际走了什么路径并没有差别,所以两个宇宙重新塌缩成了一个单一的宇宙。而两个宇宙曾经存在的唯一证据,就是胶片上留下的干涉图形。”

“可是,如果光子选择哪一条缝隙是有差别的,那又会怎样?”后面的鲁普山问道。

“在任何一个实验里,如果缝隙的选择会造成差别——进一步说,如果你能测出光子通过了哪条缝隙,那么你就不会得到干涉图形。如果两者有差别,两个宇宙就不会合二为一,它们会作为两个独立的宇宙继续演化。”

这是一堂令人兴奋的课——帕皮努的所有课都令人兴奋。另外,课堂上的这个比喻也让凯尔背负了一生:选择,分岔的路径。

那是在1996年,虽然他和希瑟都还是学生,但他已经知道了他该如何选择:他想生活在他们有了一个孩子的那个宇宙。

于是,那年十一月,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玛丽·罗莱恩·格雷夫斯,呱呱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