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3页)

“或许你才是对的。”葛吉耶夫说。看来她愿意让步,如果希瑟也愿意的话,“或许你真的没有那样的遭遇——可我们为什么不探个究竟呢?”

“但是我不记得被骚扰过。”

“你对自己的父亲肯定是有点愤怒的吧?”

希瑟觉得这句话又切中了要害:“这当然是有的,但他不可能对我做什么的。”

“你不记得了,这很正常。”葛吉耶夫说,“几乎没有人会记得,但那记忆还在,藏在表面之下,被压抑住了。”她顿了顿,然后说道,“我自己的记忆没被压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没被压抑。但是我妹妹达芙尼——她小我两岁——她的记忆就被压抑了。我好多次想和她谈那件事,她都说我有病——然后有一天,那时候我们都二十几岁,她意外地给我来了个电话,那感觉又回来了——至少是那段记忆,她压抑了十五年的记忆,又回来了。我们后来一起去面对了父亲。”她又顿了顿,“我已经说过,真可惜你不能面对自己的父亲。但是你迟早需要应付这件事,让它释放出来。写悼词是一种方法。”

“写悼词?”

“假设你父亲还活着,而你要去直面他。把你要对他说的话写下来,然后拿到他的坟墓前念出来。”葛吉耶夫举起一只手掌,表示她知道这听起来有多可怕,“别担心——我们在白天去。要想产生闭合,这是个绝好的法子。”

“我不确定,”希瑟说,“我对这些都不太确定。”

“你当然不,这是完全正常的。但你要相信我,我看过很多像你这样的病例。要知道,大多数女性都被骚扰过。”

希瑟也读到过这样的研究——但是为了得出“大多数”的结论,那些研究者罗列了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包括被迫吻一个不喜欢的亲戚的脸颊,还有和小男孩在学校的操场上打架什么的。

葛吉耶夫向上看了看。希瑟仰起头,发现自己脑袋后面的墙上挂了一只大钟。“你瞧,”葛吉耶夫说,“时间差不多到了,但我们开了一个好头。希瑟,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件事情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