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2/2页)

“嗯,”克伦斯基说,“我确定。”

“好吧。”达尔说着,示意杜瓦尔、汉森还有仍然满脸疑虑的赫斯特腾出房间来。

“我觉得那里肯定会发生点见不得人的事,一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吧。”来到大厅里,赫斯特说道。

“只有你这么想。”达尔说。

“不止你一个。”杜瓦尔说。汉森也摇摇头。“别告诉我你没看到科里看到安纳托利时的反应,安迪。”杜瓦尔说。

“我应该是没看到。”达尔说。

“好吧。”赫斯特说。

“你果然是个假正经,安迪。”杜瓦尔说。

“我只是更乐意往好的方面去想,他们会有一场严肃冷静、正直理性的讨论,克伦斯基一定能说出很好的观点来说服他。”

一阵沉闷的重击声透过门板传了出来。

“看吧,不出所料。”赫斯特说。

“我还是去大堂等着吧。”达尔说。

两小时之后,东方天际泛白,看上去疲惫不堪的克伦斯基来到大堂。

“马克想拿回他的车钥匙,”他说,“他六点半得开始化妆。”

达尔把手伸进口袋找钥匙。“那么他是乐意帮忙了?”他问。

克伦斯基点点头:“他说他一到片场就打电话。他会对保尔森说,除非今天能安排会谈,否则他就罢演。”

“你到底是怎么搞定他的?”赫斯特说。

克伦斯基直直地盯着赫斯特的眼睛说:“你真想知道?”

“呃,”赫斯特说,“不用了,实际上,不,我不想知道。”

“别多想。”克伦斯基说着,从达尔手中接过车钥匙。

“我有兴趣。”杜瓦尔说。

克伦斯基叹了口气,转向她:“告诉我,玛娅,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你遇到了一个人,对你了如指掌情投意合,就像你们俩同心同体一般。然后其中还混杂着你所情正如我所愿的默契,连呼吸心跳频率都一样的默契。有过吗?”

“并没有。”杜瓦尔说。

“我真为你感到悲哀。”他说完朝着房间走去。

“你非得问吗?”赫斯特埋怨道。

“我真挺好奇的。”杜瓦尔说,“不行啊。”

“我头脑里已经有那个画面了。”赫斯特说,“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打下了烙印!挥之不去!我恨你!”

“我们真是看到了克伦斯基不为人知的一面,”达尔说,“我没想到他对男人也有兴趣。”

“事情不是那样的。”汉森说。

“刚才那几个小时你都在发呆吗?”赫斯特说,“没听见那些奇怪的声音?”

“不,我想吉米说得没错。”杜瓦尔说,“他并不是同性恋,他只是自恋罢了。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现在他可逮住了一个顺应心意的好机会。”

“对头。”赫斯特说。

杜瓦尔对达尔说:“你不会吗?如果有机会的话。”

“我不会。”达尔毫不犹豫地说。

“是的,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你是个假正经了。”杜瓦尔说。

达尔笑了。“没错。”他回答道。

电梯门开了,科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克伦斯基。科里走向达尔说:“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今天安排好会谈了就通知你。”

“好的。”达尔把号码告诉了科里,科里添加进了通讯录,然后看着他们所有人说。

“你们得为我的付出感激涕零。”他说,“为了给你们安排这次会谈,我可是真的两肋插刀啦。所以如果你们做了什么让我的职业生涯受挫的事,我保证我会把你们揪出来让你们下半辈子都凄惨无比。你们明白了?”

“我们明白,”达尔说,“谢谢你。”

“我可不是为你才这么做的。”科里说着向克伦斯基示意了一下,“我这么做是为了他。”

“但还是要谢谢你。”达尔说。

“还有,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昨晚我是因为在葡萄藤夜总会喝酒,结果对里面的单宁过敏了,所以你们才会开车送我回去。”科里说。

“没问题。”达尔说。

“事实就是这样,你懂的,”科里说,“总有人对各种东西过敏。”

“是的。”达尔说。

“你们送我上车的时候,看到有人拍录像了吗?”科里问。

“应该是有些人拍了。”达尔说。

科里叹了口气:“是单宁。记住了。”

“会的。”

科里朝达尔点点头,接着走向克伦斯基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克伦斯基也热烈地回应他。

“我真希望时间再多一些。”科里说。

“我也是。”克伦斯基说。两个男人又拥抱在一起,接着依依不舍地分开了。科里走出了会客室,克伦斯基目送他离开。

“哇噢,”赫斯特说,“你看起来大事不妙,克伦斯基。”

克伦斯基转过身来:“这是什么意思?”

赫斯特抓过他的手。“嘿,我不会对你评头论足的。”他说。

“评头论足什么?”克伦斯基望着其他几个人,“什么?你们都以为我和马克上了床?”

“没有吗?”杜瓦尔问。

“我们只是在谈话而已。”克伦斯基说,“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美好的一次交谈。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兄弟。”

“别装啦,安纳托利,”赫斯特说,“我们都听到咚的一声了。”

“马克当时在穿裤子,”克伦斯基说,“我把裤子还给他,结果他没站稳,摔倒了。就这样。”

“好吧,”赫斯特说,“很抱歉。”

“上帝啊。”克伦斯基环视着他的同伴们,“你们这些混蛋。我拥有了一次从未体验过的无与伦比的经历,和一个如此志趣相投的人——一个真正懂我的人——的彻夜长谈,结果你们全都窝在这儿臆想着我正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同性乱伦。真是非常感谢你们糟蹋了我的这一场美妙绝伦改变人生的经历。你们真让我恶心。”他气冲冲地走开了。

“可是这挺好玩儿的。”杜瓦尔说。

克伦斯基又冲了回来,指着杜瓦尔说:“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求之不得。”杜瓦尔说。克伦斯基再一次怒气冲冲地走开了。

达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只是想说,我想得没错。”杜瓦尔走过来冲着他的脑袋狠狠揍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