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莱奥德的噩梦庄园(二十四)(第2/3页)

“卩恕,卩恕!”他大吼着跑上楼梯,酒窖中没有光源,湿滑的阶梯泛着寒光,他一个不小心,就从楼梯上滚落,脑袋磕了石板上。

渝州疼得睚眦欲裂,可一张嘴,混杂着血味的酒就顺势涌入,他咳嗽着想要坐起来,可侧身的那边已经没有可以支撑的手臂了。

就在渝州狼狈至极之时,一双宽大的手掌将他拉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人正是卩恕,他在听见自己名字时便又折返回来。

“混蛋!”渝州靠在卩恕的胸前大口喘息,同时,眼泪也不禁落了下来,他打了一整盘好局,披荆斩棘闯过了多少死亡难关,然而临近结束却因一个口误导致满盘皆输,如何能不忿,“你当我是傻子吗,我连【那件东西】都找得到,还会认不出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卩恕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

“你是傻子吗!?”渝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破口大骂道,“你知道莱奥德将那件东西藏在哪里,你知道为什么云刑没有找到,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找莱奥德拼命,你是想去找死吗!?”

卩恕语气很平静:“就算是死,我也会替你取来【那件东西】。”

渝州气急,他拉着卩恕的衣襟,激愤地咒骂着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话语,嘶哑的喉咙几近哽咽。

随着情绪波动,他额头的磕伤愈发疼痛,下体也突然涌出大量的血液,渝州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黯,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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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焱,双焱。”迷迷糊糊间,渝州感觉有凉水倒在了他的脸上,他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

“你醒了。”卩恕松了一口气。

“我晕了多少时间。”渝州睁开模糊的双眼,他已经被卩恕弄到了外面,躺在柔软的草堆里,衣服全是湿的,看来卩恕为了冲洗掉他身上的酒味,用了不少的水。天空依然灰沉沉的,看不见亮光。

“10分钟。”卩恕死死握着渝州的手,就像握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渝州却很后悔,他为什么要醒的这么早,要是晕个十天半载的,他就不信卩恕会丢下他离开。

不知道现在再装晕还来得及吗?渝州咳嗽了两声,拿起卩恕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湿透的衣物。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去找莱奥德了。”卩恕望了望天空,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等等。”渝州将湿毛巾敷在额头,手指则玩弄着身边正在盛开的淡蓝色花苞,“你知道那东西在莱奥德身上的什么地方?”

“不知道。”卩恕摇摇头。

“说得好,我也不知道。”渝州道。

“啊?”卩恕错愕。

渝州虚弱地笑了笑,“但我有一个推测。不过这要从《守职者教本》说起。”

他从包中拿出那本湿透的书:“你知道吗,安塞西神父不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我翻过他的书架,里面的书保养的特别好。

没有折痕,没有卷边。只有这一本不一样,不仅书角上有卷边,书缝里还有食物的碎屑,恩,不止一种。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不等卩恕回答,他继续道:“说明他翻阅这本书的频率很高,而且在翻阅它时,精神恍惚。他很害怕,这种害怕与信仰有关,他害怕死后变成不人不鬼的东西,害怕灵魂无法升天。所以他不停翻阅教本,以寻求神的宽恕与帮助。

《守职者教本》第23页,也就是他最常翻阅的那一页,‘凡未背弃神者,神皆不弃之’。神父觉得他还能抢救一下,因此不停祈祷神的宽恕,祈求神将他的灵魂接引入神的天国,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祈祷。

但这里就出现了一个疑问,要知道,他的手上可是有一件大杀器的。根据云刑和焚……22号所言。”

渝州差点又说漏了嘴,他咳嗽了一声,见卩恕没有注意到那处的小停顿,便继续道,“还有我的调查,【那件东西】应该应该是恶魔的克星吧,死在它手上的邪祟不知其数。既然神父那么害怕死后会下地狱,为什么不直接卸磨杀驴,用【那件东西】把与他签订契约的恶魔弄死呢?”

“会不会是……”卩恕刚张嘴,就被渝州截断了,“你想说【那件东西】被封印了。

不是的,我就打个比方吧,比如你被困在一间起火的屋子里,玻璃窗从外边反锁了,此时,屋内有一把锤子,它可能就放在你手里,又或者卡在某个生锈的柜子里,无所谓,你会怎么做。

肯定是用锤子砸窗,或者拼死去掰柜子的门吧。”

不,我会直接轰塌屋子,卩恕心道,但他还是顺从的点点头。

“就算掰不开柜子,沮丧之下开始祈求神灵,但最多念叨几遍,你就会再次趴到柜子前去掰它是不是,因为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来说,锤子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切切实实可以拯救自我的东西。同样的,【那件东西】就是神父手中的锤。即便他惶恐不安,也应该对着【那件东西】祈祷,而不是从未回应过他的神。除非……”

“除非……”卩恕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正欲开口。

“占卜结果,【那件东西】与莱奥德有密切关系,所以,没有被抢走。”渝州友情提示。

卩恕悻悻然闭嘴。

渝州见他不再开口,便道:“除非他根本就不知道东西在他身上。”

卩恕:“这怎么可能,这太冒险了。要是他不小心遗失了【那件东西】该怎么办。”

“是啊,如果东西可以被遗失,那确实太冒险了。可如果它无法被遗失呢。”渝州抚摸着手中蓝色小花:

“你有想过,圣域势力庞大,人才济济。为什么会选择安塞西,一个看上去除了善良一无是处的人,来背负保管圣器之责?”

“这……”卩恕答不上来。

“从守林人的日记不难看出,圣域毁灭的消息还没有传到这个偏远的庄园,那么,作为一名圣域使者,光是名头就能唬住人的圣域使者--安塞西,被庄园主欺负,治不好守林人的伤势,连配个药都要偷偷摸摸,他究竟有多无能。”

卩恕皱起了眉,确实,这样的人,圣域为什么把那件东西交于他守护。

“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特殊之处。”渝州道,“而且非他不可。”

“特殊天赋,潜力非凡?”卩恕猜到。

“你想多了,”渝州摇头,“如果安塞西有这些东西,圣域必会大力培养,久而久之,他身上就会有超越常人的气度,怎么可能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庄园主。”

卩恕:“你是说莱奥德在圣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

“不错。”

“这怎么可能!”

渝州将手伸入卩恕的衣兜,从里面掏出《恶灵者详解》,翻至某一页,“这本书记载了各类禁术,我翻看过,只有这一个最符合目前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