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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姆的肩膀不停地起伏着,“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必须联络警察局。”乔看着加布,“得有人去求助。”

加布走上前,“我们现在是非生即死的生存状况。所以听好了,我要教给你们SERE守则。”

“那是什么?”达斯汀说。

“生存、逃避、抵抗、逃脱。这是军队的生存训练守则,你们得上一个速成班。”

“出来,”豪根说,“我在开车。”

斯特林格不高兴地从沃尔沃跑车的车轮下爬了出来,豪根阔步走到驾驶员一侧,他的拳头不停地握紧又松开。

“到后面去,”他说,“萨宾,你来拿猎枪。从我的手机上登录,把笔记本电脑挂在钩子上。”

他纵身钻进驾驶室,车子一跃而起,离开了卡车停靠站,轮胎不停地发出长而尖的摩擦声。

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意外。

悍马车已经粉身碎骨,弗雷德里希死了,冯尼逃了出来,可他没能控制住奥特姆等一干人。他们被困在峡谷的底部,周围没有栅栏。

他加快车速往前冲。萨宾伸手翻转了车前灯。

“根据时刻表,一切都还在计划中,”她说,“不到一个小时,雷尼格的飞机不会降落。我们手里有边缘冒险集团队员的原始视频和照片,一切照旧。”

“要是雷尼格要我们证明她在我们手里呢?”豪根说。

“他不会的,至少目前不会,他只会大惊失色。”

他的手掌猛地按在方向盘上,“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意外。”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斯特林格,“为什么没有人预测到这些高校男生可能还击呢?”

从斯特林格酸涩的眼睛里,豪根知道他准确的含义:你又为什么没有预测到呢?

萨宾试图保持冷静,“冯尼正试图操控他们,他要做的是到一个足够近的地方盯住他们。只要一开枪,他们会听到枪击的回声,冲回车子里,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豪根瞟了她一眼,“再给冯尼打个电话。”

“为什么?”她问。

他伸出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脖子,“现在就打!”

她迅速地、悄无声息地一把抓住他的前臂,把她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肉里,用力很猛。

他放开了她。

“双手握紧方向盘,丹尼。”她气喘吁吁地说,那副表情在他看来肮脏不堪。

他把双手放到方向盘上相当于时钟2点和10点的位置,双眼里闪着红光。随后,他又翻过车座到后面打了她一记耳光,她像眼镜蛇一样猛地拍开他的手。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我们要打电话给冯尼,”他说,“因为他得了解游戏规则,规则已经改变了。”

斯特林格俯身向前,“怎么变了?”

“先对着岩石或河流开一枪,一声枪响会把这些孩子吓得躲到悍马车里,再朝一个人的头开枪,让他脑袋开花,这样他们就会觉得必须冒风险拼了命也要逃掉。”他双手拧着方向盘,“他要保存他的子弹,在必要的时候开枪。”

他又看了看萨宾,“他得等到我在现场的时候再杀死他们。”

“除非他们试图逃跑。”萨宾说。

“这样的话所有的赌注都完了。”

加布站在半圆的中心,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我们在残骸中幸存下来,但这几乎还不到成功的一半。为了躲避追捕,顺利逃脱,我们需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乔问:“对方组里一共有多少人?”

“5个,”凯尔说,“其中一个是女人。那两个开车把我们带到这个峡谷的蠢蛋不是负责人,是另一名男子给他们下的命令。”

奥特姆说:“就是那个驾驶快艇的高大男子。”

凯尔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点了点头。

加布说:“所以我们应该准备好至少会有4个敌人来对付我们,全副武装,意志坚定地要再次俘虏我们全部人。”

大家都看着奥特姆,想着:也许是要重新绑架她,杀死我们剩下的所有人吧。

“最快的求助方式就是联系当地的警长,而且我们还要找到乔和我的手机。”加布说。

“就这么办。”乔边说边朝悍马车跑去。

达斯汀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不建议大家待在这儿。有人可以从这里爬出去,但不能全部走光。”

“那你说怎么办呢,伙计?”

“如果没有绝对必要的话,诺亚不应该移动。佩顿,在这种严峻的地势上远足,你会遇到大麻烦。理想的情况是,我们必须转移到一个防御位置,以获得掩护。但是现在我们留在这儿,进行自我保护。”

佩顿看上去疲惫不堪,意志力也开始动摇,“怎么自我保护?”

“马上天就黑了,气温将下降,可能会低于冰点,而且还会有暴风。”

“你胡说什么!”达斯汀说。

“我们不能点火取暖,因为黑暗中的火堆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如果你带着御寒的衣服,就拿来,穿在身上,拉链拉紧,保持干爽。”

乔绕过了弗雷德里希那具粉碎的尸体,走到悍马车残骸的驾驶舱里,门打开着,扭曲得就好像是一双折断的鸟的翅膀。她钻到车厢里,车子里面出现了一个深灰色的阴影。

她不停地走来走去,在车厢里她听到了有人的声音。拉克和奥特姆正蜷缩着身子,待在里面。

“你没事吧,诺亚?”奥特姆说。

他左右摇晃着手,“马马虎虎。好些了。”

拉克嘴唇紧闭,那一秒钟,她看上去好像要哭的样子。

乔说:“你们在那里没事吧?”

拉克摇了摇头,“差得很,但我们会没事的,对不对?”

“希望是这样。”

乔横着身子在失事车的驾驶舱里穿行,努力避开破碎的玻璃和扭曲的金属碎片。她绕过了垃圾和杂物,最后在驾驶舱的底部,找到了她的手机。

“找到了。”她说。

手机还有电,看起来没有受损,她抹去了上面的灰尘。

可是手机没有信号。他们身在峡谷的深处,没有信号。她继续寻找加布的手机,但运气不佳,没有找到。

奥特姆四处环视着悍马车的内部,“我们的东西都不在这里,他们拿走了。”

“那后备厢呢?”

随即是一个停顿,“可是……”

奥特姆扫了一眼乔,她的表情几乎是在哀求:不要让我去。

“我和你一起去。”乔说。

于是她又从扭曲的车门爬出外面,外面已经转凉,她步履艰难地和奥特姆一起走到了悍马车的后备厢。奥特姆打开了后备厢上的闩锁,它嘎吱一声开了一道大约两英尺宽的口,奥特姆呻吟着摇手,那是令人作呕的全球语言。

可以看到后备厢里的那个军用行李袋,翻车时,那具尸体已经有一半滑出来了。乔不认识那个人,他的皮肤惨白,太阳穴上有一道中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