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职员(第2/6页)

“辛苦了,现在你在哪里?”

木崎告诉了他所在地。

“那好。你再辛苦一下,把纸箱再送新宿车站东门,存放在自动寄存柜里,然后把钥匙带回来,你没看里边的东西吧?”

“那当然。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办的。”

“那好,虽然你身边没人,可别忘了随时都有人在盯着你。”

殿冈再度叮咛道。看来纸箱里的东西非寻常。

木崎来到新宿,把车停在车站附近的地下停车场,他打开货仓要把纸箱扛上去,这时木崎为难了。箱子很重,一次不能扛两个。如果把第一箱运上去存上再回来取第二箱的话,就要把一箱先留在无人看守的货箱里。要是有人趁此机会把箱子拿走那可非同小可,想请示一下殿冈,可附近又没电话。无奈,他只得把车开出停车场,给殿冈挂电话,得到的指示是:可以一箱一箱搬。

木崎想,看起来是真有人在监视着,多亏途中没看纸箱里的东西。他累得大汗淋漓,终于把两个纸箱存放到自动寄存柜里了。这时,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回到公司时,殿冈不在。木崎不免有些扫兴,他原想自己完成了这么重要的使命,殿冈一定会在此等着自己。

“寄存柜的钥匙怎么办?”

“交给我也行。”佐田澄枝心不在焉地说。

“怎么,老板没对你说什么?”

“没有啊。”

“那么还是我保管吧。这可是责任重大。”

“请便吧。”

完全是一种随君所欲的口气。木崎感到扫兴的同时,也很不理解。自己运送的公司绝密情报存放到自动寄存柜后,钥匙就是绝密的了。

因此,保管钥匙者和受委托运送绝密情报的人是同等重要的。殿冈没有任何指示地把钥匙交给木崎处理,是一种信任,还是出于别的什么理由呢?

当天,木崎把钥匙带回家中,第二天一上班,立即交给了殿冈。

“啊,是寄存柜的钥匙啊。昨天你辛苦了。”殿冈嘴上慰劳着,把木崎抱着保管了一夜的钥匙随随便便地扔进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木崎觉得把公司绝密情报的钥匙放在这种地方,有些太不慎重了,但这不是他木崎该说的话。

“啊,对了。”

殿冈象刚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刚要离屋而去的木崎。木崎转过身,看到有色眼镜的后面,露出了探寻的目光。

“我说,你妻子现在怎么样了?”

“啊,还没……”突然被问,他有些答不上来。

“弃你而去的老婆,不要留恋了嘛。好女人多得是,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个好的。”他试探似地笑着说。

“那就拜托您了。”木崎回答得模棱两可。

“按理说,不应该过问职员的私生活。可是,单身汉多有不便。你还年轻,还不是没有女人可以生活的年龄。我给你介绍个靠得住的女人,免得受那些坏女人的骗。现在有一个人,不过可不是介绍给你做老婆。照顾你日常生活,起老婆的作用,可不负什么责任。这种‘竹妇人’不是很好吗?”

殿冈既认真,又不无玩笑地说。这时,木崎的眼前浮现出了及川真树的面影。殿冈指的是不是及川真树呢?

“好啦,你若有意,就对我说一下。”

看到木崎突然认真起来的表情,殿冈笑着搪塞过去了。看样子他并没有马上介绍的意思。

木崎回到家后,还在想那件事情,听殿冈说要给自己介绍一个女人时,自己为什么想起了及川真树?

自从绿色幼儿园排队以来,真树的音容笑貌,一直留在他的心底,之后,在诊疗所相遇,昨天在朝山餐馆的便门前又看见了她。真树和中经管有无关系,木崎不得而知。可是两次碰见都是木崎在执行公司指令性的地方,这不能不令木崎想到二者的联系。他们二人的现实处境,不能不使木崎产生种种联想。

假设及川真树与中经管有某种联系,那她去朝山,也一定是奉公司之命的。

真树去朝山干什么,她在中经管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木崎又想起昨天真树在朝山门前左顾右盼,担心被人发现的神情。那种神情和淫乱之妇背着人而且偷偷潜入旅馆时别无二致。

旅馆二宇,使木崎茅塞顿开,思路开阔起来。朝山不是旅馆。但作为筑地的高级餐馆,常被用来做政治交易,密谈的场所。作为“密室政治”的场所,朝山的名字经常上报纸。作为密室,那是理想的场所,作为密室招待,女人也一定出入那里。对机密和私生活的保密,远比旅馆可靠得多。

或许真树她……?

木崎的想象愈加丰富了。有一些企业,专门设置接待部这种特殊机构,以接待主顾为专门工作。接待部与熟悉的酒吧、夜总会拉关系,需要时让那里被称为“特攻队”的女招待陪伴客人。

也有的公司不使用有协约的“特攻队”,而专雇佣一些做“接待职员”。木崎因在以前的药贩公司做“杂务”,对这种事情颇为精通。药贩公司虽无接待职业,但却经常给大医院的骨干医师或事务长提供女人,以博得他们的欢心,借而达到推销药品的目的。而接待的关键,不论哪个领域,自然都是女的。

——及川真树果真是接待职员?

木崎想极力否定,却怎么也无法控制住自己膨胀了的想象力,能证明他想象的还有一例,那就是她曾出现在大手町医学大厦诊疗所的“特约”门诊部。

木崎原来的公司,曾招待某骨干医生去温泉,让艺妓服侍了他。当时医生满心欢喜,商谈当即达成协议,但是,谈成的交易由医院单方取消了。

由于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公司背地里进行了调查,据说艺妓把一种不好的疾病传染给了医生。因为是医生,及时发现了,但碍于此种原因无法公开抗议,只能不了了之。这一事发生之后,公司决定非知其根底的女人不可雇佣。

当然,每接待一次进行一次体检,岂不是更安全。思路从真树在诊疗所的“特约”门诊部,飞跃到此,似乎有些离奇,可如果是专职接待,理应注意到这些。

殿冈这家伙是不是要把接待职员中好一些的女人引荐给我?

思绪在奔驰,不觉令人不快地具体化了。

梨枝的娘家派来中间人,正式提出离婚。并说妻子要求领养正一。也许是因为家境富裕,关于生活费和抚养费等任何条件都没提。

“你还年轻,身体又好,再婚后还可以有孩子,梨枝体弱多病,再不可能生孩子了。怎么样,就把孩子交给梨枝带着吧。”中间人说。

“这是梨枝说的吗?”

“是的。”

“梨枝想再婚吗?”木崎想起前几天在她娘家吃闭门羹时,她母亲说的,她正在和童年的朋友相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