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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桌上拿起汉布尔顿医生的帽子,检查了防汗带和缎带。缎带结已经被人用刀尖挑断,带子垂着。缎带结里没藏东西,也看不出有拆掉再缝上的痕迹。

关键就在这儿。如果杀手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什么,那东西肯定是能够藏在书、电话盒子、牙膏或是帽子的缎带里的。我返回浴室,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头部。伤口仍然在渗出滴滴的血迹。我再用冷水冲洗,用卫生纸擦干,然后将纸扔进马桶冲掉。我回到房间,站在那里,对着汉布尔顿医生低头看了一会儿,心想他究竟有什么过失。他似乎是个精明的家伙。此刻,阳光移到了房间的远端,远离床铺,缩到了一个满是灰尘的悲哀角落。

突然,我咧嘴一笑,迅速俯下身子,嘴角依旧挂着那不合时宜的笑容,扯下了汉布尔顿医生的假发,将它由里向外一翻。得来全不费工夫。有一张橘黄色的纸片用透明胶粘在了假发的衬里上,外面用一块方形的玻璃纸保护着。我扯下了纸片,翻过来一看,这是一张写了号码的提货单,属于海湾城照相馆。我把它塞进我的钱包,小心翼翼地把假发放回死者光秃秃的脑袋上。

我离开房间时没有锁门,因为我没有办法上锁。

走廊上的气窗仍然传出收音机刺耳的声音,夹杂着那夸张而醉醺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