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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说:“是谁杀了她,小子?你该不会要说是这位大忙人金斯利干的吧?”

我看看金斯利,说道:“你说过,你没有亲自跟她通电话。那弗洛姆塞特小姐呢?她确定电话那头是你太太的声音?”

金斯利摇头。“不见得。要那样蒙她太难了。她只说她的声音好像变了,很低沉。当时我没起疑心。到这儿来之前,我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等我昨天进了屋,才感到事情有蹊跷。屋里太干净太整洁太井井有条了。克丽斯特尔不会打理成这样。卧室里会丢得全是衣服,屋子里会到处是香烟屁股,厨房里会乱放着酒瓶酒杯。脏碟子、蚂蚁和苍蝇都不会少。我以为可能是比尔的老婆收拾的,可转念一想,那天她应该不会。她跟比尔吵得不可开交,不管她后来是被杀的还是自杀的,都顾不上来打扫。我就这么困惑地翻来覆去想,最后也没想出个门道来。”

巴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屋外的门廊里。他用那块黄褐色的手帕抹着嘴,又回到屋里。他重新坐了下来,因为右边屁股别着枪套,便向左侧着身,好舒服一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德加莫。德加莫倚着墙,严肃而僵硬,像座石雕。他的右手还是悬荡在身侧,手指弯着。

巴顿说:“我还是没听到是谁杀了缪丽尔。是这场戏还没结束?还是说凶手还有待查证?”

我说:“凶手是一个认为她非死不可的人,是一个对她由爱生恨的人,是一个身为警察、不愿让她继续杀人继续逍遥法外,却又不配当警察、不忍逮捕她让一切水落石出的人。一个像德加莫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