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第3/3页)

“也许会吧。派普勒在狱中,她好像也并不怎么为他担心似的,不过她倒是喜欢跟他一起干活,我想他俩还会再度结合。”

“那个深色头发的瘦个子——迪克·奥布兰的表弟呢?他后来怎么样了?”

莫瑞里吃惊地望着我。“那我可不知道了。”

斯特希独自走回来了。“也许我搞错了,”他一边说,一边落座,“可我认为谁要是能牢牢抓紧那只哇哇叫的母鸡,兴许能跟她办成点事。”

莫瑞里说:“那就勒住她的喉咙。”

斯特希好兴致地咧嘴笑笑。“不,她想干点大事呢,现在正上声乐课,苦练唱歌。”

莫瑞里望着自己的空酒杯说:“你给我们喝的这种劲头十足的老虎奶一定对她的嗓子大有好处。”他转过头来对派特嚷道,“嘿,你这个扛着背包的家伙,再给我来一杯同样的酒。我们明天得去唱诗班唱歌。”

派特应声道:“就来就来,谢普。”他一听到莫瑞里在跟他说话,那张皱巴巴的灰脸上的淡漠表情顿时消失。

一个特别白胖的汉子——白得都差不多像患了白化病——一直坐在米丽亚姆那张桌子那边,这时走了过来,用尖声细气的颤音对我说:“这么说你们就是那帮杀死小阿特·诺海恩的家伙——”

莫瑞里站都没站起来就鼓足劲痛击那人的胖肚子。斯特希也一下子跳起来,俯身越过莫瑞里头顶,狠抽那个胖子的大肥脸一个嘴巴子。我傻乎乎地注意到他还在出击右拳。驼背派特从胖子身后过来,用手中那个空托盘使劲砸在胖子脑袋瓜子上。胖子就此摔倒,撞倒三个人和一张桌子。这时,两名酒吧侍者也奔过来了,胖子想站起来,其中一个用包着皮的铅头棍棒把他打趴在地,另一个从胖子身后揪住他的衣领,使劲拧紧,拧得他气都喘不过来了。他俩在莫瑞里的协助下把胖子揪起来,轰出大门。

派特跟在后面观望,倒抽一口气。“这个混账的斯帕罗!”他向我解释道,“他要是喝醉了,可不能让他逞能!”

斯特希在旁边那张给打翻的桌子那儿帮着摔倒的人站起来,拾起他们的东西。“这简直太糟糕了,”他说,“对生意大为不利,可你又能在哪儿划个界限呢?我没开一家下等酒馆,可也没开办一家私立女子学堂啊。”

多萝西吓得脸色苍白,诺拉瞪着大眼惊讶不已,说:“这儿活脱儿是个疯人院!他们干吗要那样干啊?”

“我跟你知道的一般多,”我告诉她。

莫瑞里跟两名酒吧侍者返回来,看上去对自己的行动十分满意。莫瑞里和斯特希也回到我们桌子旁坐下。我说道:“你们这儿的小伙子真有股冲劲。”

斯特希学舌道:“冲劲,”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莫瑞里一本正经地说:“那小子一想打架,你就得先发制人。等他动手,那就晚了。咱们见过他那样,对不对,斯特希?”

斯特希答道:“没错,他经常会歇斯底里地大发作。”


[1] Emily Post Studsy(1872—1960),美国作家、报纸专栏作者,尤以有关社交礼仪的文章著称,著有《礼节:社交惯例蓝皮书》等。

[2] 苏格兰语,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