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泳池毒杀谜案(第5/6页)

“我明天上午去报社办公室拜访的话,能否拿到已经冲印好的照片?”

“可以的。我们有自己的暗室,莉迪亚就在办公室里冲印自己拍的照片。”

“我想看看照片,说不定她拍到了一些我忽略的东西。”

“当然,”苏·霍兰说,“你的意思,是不是不相信我丈夫提出的自杀理论?”

“坦白说,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他现在心情怎样?”

“他正在休息。虽然他大声咆哮,但是看到亲生弟弟在眼前死去,还是会感到十分震惊。”

我相信她。

周一上午,我给在办公室的玛丽打电话,告诉她我会迟到。我知道,十一点钟前没有预约病人。接着我走到小镇广场,《北山刀锋报》的办公室就坐落在弗雷德里克斯博士的教堂旁。少数几个办公人员在奔走忙碌,我估计每个周一这里都是这副境况。马克·托尔斯全然一副忙于公务的状态,肩膀和下巴夹着个电话,一边飞快地记录着,和周六指挥我们停车的那个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唯一相似的是那支在烟灰缸里冒烟的古巴雪茄。

我经过他的办公桌时,他放下电话,“你好啊,大夫。我听说菲尔是被毒死的。”

“尸检结果上面是这么说的。”

“这算不算你喜欢解决的不可能犯罪之一呢?”

“我的确喜欢解决不可能犯罪,”我同意道,“不过,现在对这起案子下判断还为时太早。我来这儿看一看莉迪亚·梅尔周六拍的照片。”

“莉迪亚!”他喊道。

她拿着一沓报纸,从里头的房间中走出来,我向她解释了来意。“当然可以,山姆医生。照片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鉴于宴会上发生的事,本期的社会专栏我们决定不对这次宴会进行报道,只在新闻里通报一下菲尔·霍兰的死讯。”

我尾随莉迪亚来到她和罗丝·因尼斯共用的小办公室里。两人的办公桌旁各有一台大型下木打字机。罗丝正在切一个大巧克力蛋糕。“你来得正好,帮忙尝一下这个新配方,”她对我说,“櫻桃酒味的奶油夹心黑森林蛋糕,上面还有酸櫻桃。”

“对我来说太腻了,”我对她说,“不过还是非常感谢。”

莉迪亚哼道:“你能想象每天和罗丝以及她的食单共享一间办公室的感觉吗?”她从办公桌上的报纸中翻找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她周六拍的照片。

照片经过了普通的黑白冲印,质量还过得去,上边一组组的人手里端着酒杯或坐或立。有些照片是在泳池区拍的,其中一张是她刚到时给菲尔·霍兰拍的泳装照。没有一张给我提供了任何新信息。我把照片放回文件夹内,还给莉迪亚。

罗丝把蛋糕传给托尔斯和其他同事享用,我趁机问了莉迪亚几个问题。

“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对吗?”

“从欧内斯特开办报社开始,我就是这里的雇员了。”

“当时菲利普住在东部对吗?”

她点了点头,“住在波士顿。不过他没有欧内斯特那种成事之心,忙于寻欢作乐。我猜想,许多在禁忌中长大的人都会走上这条道路。两兄弟里头,菲尔是搂着姑娘、拿着酒壶的那一个。他眼看着自己的大哥娶了个完美的女人,并且创办了一份周报。我想,等到欧内斯特开始建造那所大房子和那个精美的游泳池,他的弟弟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去了加州。”

“他这次为什么回来?”

莉迪亚·梅尔耸耸肩,“来做客。我了解到,马克认为他是来谋求成为报纸编辑的,他觉得菲利普会劝哥哥让自己取代马克,但这绝无可能。我对马克说,欧内斯特再怎么样,也绝对不会雇用他弟弟。”

“兄弟俩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是的,”她表示同意,但接着目光锐利地看向我说,“但欧内斯特不会杀他的,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他不会杀自己的亲兄弟。”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菲尔在这儿待多久了?”

“差不多从劳动节开始就在这儿。他说过要回去,但我印象中他从来没提过具体日期。”

罗丝·因尼斯端着蛋糕回来了,只剩最后一块。

“这块正好给你,山姆医生。”

我对她微微一笑,“不,谢谢了,罗丝。”

“那好吧,我猜我得自己吃掉它了。”

那晚我没有去殡仪馆,但第二天上午,我和蓝思警长去教堂参加了弗雷德里克斯博士主持的追悼仪式。出席者有商人,《北山刀锋报》的广告商,以及邻近报社办公室里来的工作人员。仪式结束之后,我们紧接着来到墓地,在欧内斯特的弟弟下葬时俯身默哀。

“你怎么看,大夫?”我们大步走回汽车时,警长问我,“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第一个戏法是整个谜案的关键。如果我们搞清楚他是如何设法从空无一人的泳池里出现的,那么剩下的也都迎刃而解。”我沉默下来,独自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直到我们抵达小镇中心,“过一会儿我想再去一趟霍兰家,警长先生。我想再看一眼泳池。”

“可以游一下,”他建议我,“现在天气够温暖,可以下水。”

“我已经游过一遍了。”

“那个毒泳池,”他沉思着,“你觉得,他的皮肤上会不会沾了某些化学物质,一沾到水就开始起反应?”

我呵呵笑了,“不太可能。首先,化学物质会在他第一次入水时就要了他的命。他出水后只用毛巾擦了身体,没有搽任何东西。再者,他皮肤上要是沾了任何化学物质,都可能被洗掉了。”

“会不会有人在他入水之前给他注射了一针毒药?”

“尸检没有发现任何针孔。再说,如果霍兰在跳进泳池前被扎了一针的话,肯定会有反应的。不是的,我几乎敢肯定毒药是从口摄入的。毒药一接触胃酸,他便当场毙命了。”

“他来这儿才几周而已,如果就树了个想置他于死地的敌人,也未免太快了点。”

“参加宴会的大多数人以前都汄识菲利普,其中可能有人因为某些原因,不希望看到他回来。”

“我想呆会儿和你一起去一趟他们家。”蓝思警长决定道。

我们中午时抵达了霍兰家,看到苏·霍兰正在泳池里。她从水里爬出,深绿色的泳衣裹着身体,展现出完美的腿形,她向我们打招呼道:“周六的惨剧发生后,再没人下去过。欧内斯特也离它远远的。我想必须有人下水,来证明泳池并非什么不祥之地。”

“你丈夫在家吗?”

她用目光打量着蓝思警长和我,“他和马克在客厅。来,我领你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