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时代 2 因为这是我的血脉 11 友谊的代价;金钱依然至上(第2/5页)

“你说‘目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袭击是想将我们三个一网打尽。她不知道利奥的事情。我告诉她在墨西哥发生的事情,接着我告诉了她利奥的遭遇。

她没有哭,非常冷静。

“纳蒂?”我过去抚摸她的手臂,但她推开了。

我看着她的脸。她在想事情,顾不得悲痛。“如果你不信任大野友治,你怎么确信利奥死了?”她问道。

“我确信,纳蒂。大野友治没理由骗我们。”

“我不信!如果死不见尸,你就不能确定某人死了!”纳蒂的声调变得越来越高,她听起来歇斯底里,“我要去日本,我要亲自去看看。”

西蒙·格林散步回来了。外面开始下雨了,他的头发打湿了。“想一想,纳蒂,”他轻轻说道,“你和安雅在同一天晚上被袭击。你和安雅幸运地逃脱了,但你的哥哥没有。”

纳蒂转向我:“这是你的错!是你送他去的日本。如果他在这儿,或许会进监狱,但至少还活着。他还活着!”

纳蒂跑向西蒙·格林的浴室,摔上身后的门。

“门没锁。”西蒙·格林低声对我说。

我跟着她走进去。她站在浴缸里,背对着我。“我真蠢,”她泪眼婆娑地说道,“但我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去。”

“纳蒂,是我送利奥去的日本。没错。如果真的做错了,那也是我当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我们会去日本安葬利奥,但不是现在。现在太危险了,我还有事情要安排。”

慢慢地,纳蒂转过身来。她红肿的眼睛愤怒地眨着,但没有哭。她张开嘴的那一刻,眼泪滚落下来:“他死了,安妮。利奥死了。利奥真的死了。”她从口袋中拿出木质狮子雕像,“我们要怎么做?没有伊莫金,没有利奥,没有奶奶,没有妈妈和爸爸,只剩下自己。我们真的成孤儿了。”

我想告诉她我们还有彼此,但这太肉麻了。我拉她入怀,任她泪流满面。

西蒙·格林敲了敲门:“安雅,我现在要带纳蒂回吉卜林先生那儿了。他认为我的房子对你来说不是很安全。”

我捧起纳蒂的脸,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她就走了。

我在西蒙·格林的床上坐了下来,猫跳上了我的膝盖。我端详着猫,猫也端详着我,它灰色的眼睛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它想让我挠挠它,我满足了它的愿望。有太多事情我无能为力,但给这只猫挠痒痒,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我试着去想象在这种境地下,父亲会给我何种建议。

爸爸会说什么?

爸爸,如果你的兄弟因为你的决定而死,你会怎么办?

我想不出来。爸爸的建议也无能为力。

房间变得越来越暗,我懒得去开灯。

伊莫金的追悼会在下下周的星期六举行,我认为我和纳蒂都需要出席以表达我们对她的尊敬,但问题是我现在还是一名逃犯,所以我决定是时候解决这个问题了。我不能在西蒙·格林阁楼的一方天地中度过余生。我在这里已经耗去了足够久的六天时间。

在公寓里,我唯一被允许打电话的人是吉卜林先生。

“三件事情,”我告诉办公室里的吉卜林先生和西蒙,“我想参加伊莫金的追悼会;我想向政府自首;我想安排纳蒂到寄宿学校上学,最好是在另外一个州或者国外。”

“好的,”吉卜林先生说道,“让我们一个一个来看。寄宿学校的事够简单,我会和那个纳蒂非常喜欢的老师谈谈。”

“你是说贝莱瓦尔小姐?”

“是的,完全正确。尽管我们在下一学年才能着手处理此事,我还是同意这是个好计划。下一件事,我相信如果你参加伊莫金的追悼会,就会被逮捕,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安排你的自首事宜。”

“我一直在与新检察官办公室交涉,在上周五的一系列事件发生之前就开始着手了。”西蒙·格林插话道。

“你该不会忘了贝莎·辛克莱给圣三一学校的捐献吧?”我问道。

“那都是政治,”吉卜林先生说道,“这不是针对你,德拉克罗瓦失势了对我们来说实际上是件好事,因为辛克莱政权可以全盘推翻前任的决定。辛克莱方面听起来很乐意和你达成共识。或许你在自由管教所待上一小段时间就会被释放,人们对你的恻隐之心比你想的更多。”吉卜林先生说他原计划周三与贝莎·辛克莱会面,但会努力安排把时间提前。

我问他们是否有关于谁精心策划了针对我家人的袭击的线索。

“我们一直在讨论。太复杂了,”西蒙·格林开口说道,“三个国家,三个杀手。安排这件事的人只可能是一个手眼通天之人。”

“但任务还是失败了三分之二。”吉卜林先生补充道。

“或许是刻意为之?”西蒙·格林抛出一个想法,“你说你不认为是大野友治做的,但是在我考虑剩下的人选时,似乎没有其他选择。杰克斯身在狱中。米基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不是大野友治,我唯一想到的一个人就是胖子。他来自家族的另外一股势力,但是有些人认为他在密谋推翻米基。让利奥尼德·巴兰钦所有的直系后裔出局对他有利。”

我不认为胖子会想要杀我。“但如果是米基呢?他知道我在哪里,而且我相当肯定他也知道利奥在哪里。如果是在我失去了大野友治的帮助之后,米基决定趁机为父亲的枪伤复仇呢?尤里·巴兰钦已经抱病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失去了大野友治的帮助?”

“在她拒绝了他的求婚之后。”西蒙·格林解释道。

“求婚?”吉卜林先生问道,“这算什么?安雅太年轻了。”

“我可从没和你说起过这件事。”我责怪西蒙。

西蒙·格林顿了下:“我把信给大野友治的时候,他把他的计划告诉了我。我不确定你是否拒绝了他,我只是这样猜测。”

“西蒙,”吉卜林先生语气严肃,“如果你知道求婚的事,就应该告诉我。或许我们就可以安排利奥离开京都!”

“如果是我的过失,我道歉。”

“格林先生,这绝非只是过失这么简单。”

吉卜林先生当然有他的道理,但是我决定为西蒙·格林辩护。我回来以后,他一直对我很好,我知道我可不是最让人省心的房客。(尽管我决定不在这里过多赘述,但自从回来以后我一直很沮丧,并且常常失眠。)“吉卜林先生,在12月26日,我也知道了这场求婚。我本可以打电话给你,但我认为不需要转移利奥。老实说,我真的没意识到,拒绝大野友治的求婚这件事情严重到需要我们作出改变。错主要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