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4页)

大土匪和“老虎”始终没动手,在一边站着冷冷地观看。“快打110!快打110!”路边有人清醒过来喊着。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他弄到车上走!110来就走不了了。”大土匪吩咐。

弟弟和他四个朋友被他们分别隔开在厮打着。有两个在一起打得火热,“王德友,我操恩娘,你潮(傻)啥?不认得自己人啊?”二土匪找到眼镜,把他们两个大骂。

与三土匪撕斗中,我眼镜也找不到了,把背上的书包一丢,照三土匪鼻子就是一拳,趁他停顿,挣开三土匪的纠缠,看到树下站着一人,以为是我弟弟的朋友,就向树下走来。没想到刚到树下,那人看我走来,就用劲把我向面包车里推,我一脚踩蹬在车门上挣扎着不往里进,那边我弟弟和朋友让其他人包围着也过不来,此时,二土匪和三土匪已经冲过来,我用劲掰着车门子不让他们把我向里推,但最终抵不过,被他们推进了面包车里面。

“快!快上车!再不走警察来了。”大土匪一看我被塞进了车里,立即发出命令,登上捷达和面包车准备外跑。我弟弟一看实在没办法急眼了,跑到面包车前面啪啪地拍着车前玻璃,用身体挡住了车的去路。土匪他表弟挂上一挡轰着油门犹豫不敢跑,大土匪叫嚣着:“轧死他!轧死他!……”我弟弟一看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让开,土匪们拉着我扬长而去。

土匪两辆车到了健康街和鸢飞路路口时,向右拐驶上了健康东街。面包车由他表弟开着,三土匪坐前面,二土匪和其他三个社会青年坐后面,两个坐在后面把我夹在中间。我挣扎着想动一动,二土匪回头一拳,“老实点!”此时,我才发现,争斗之中,我的包和手机都不见了。

“怎么走?”二土匪向大土匪打电话。

“他弟弟带人乘了辆出租车在后面跟着,想办法向外走甩开他。”大土匪说。车子又掉回头沿着去火车站方向狂跑,大土匪的捷达车也一直跟在后面。路上,我一直想趁机猛地起身把他表弟的方向盘打向一边,非出车祸不可,这样他们就跑不了了,但又一想,何必呢,这帮悍匪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既然土匪们在火头上,我不如以静制动。

车子一直西行,过了火车站西仓南路桥洞子就跑上了去临朐的路,最后在潍城西边的一个大转盘停下,大土匪的车也上来了,两车的土匪都下来,包括“老虎”这个臭婆娘。四个人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勾当,突然其中一个喊:“快走,他们追上来了。”是我弟弟乘出租车追上来了。

“老三,你领着王有德几个先回去吧,我和他们在这里。”大土匪安排三土匪领着那几个社会青年乘捷达军车先回去,然后大土匪、“老虎”婆娘、二土匪、他侄、他表弟挟持着我上面包车重新开始狂奔之路。只要能走的地方就到处拐,目的是甩开我弟弟的追踪。

“我操恩祖宗八辈!你离婚?你忘了这些年这些人对你怎么样了?”二土匪在车上开始大骂,“你不就是考上个臭博士吗?有什么了不起?就看不上糟糠之妻了?就知道在外面找小姐操小姐,就知道在外面找情人不顾家?你不怕你那吊操烂了?我操恩娘……”亏二土匪还是小学老师,简直是满口喷粪,人话不拉。当初他高中考学没考上,当了个代课老师,幸亏我帮他出主意陪着他去青州报到上了个什么师范学校才有今天。可今天,二土匪的土匪原像终于暴露出来了。

“你考上个臭博士就忘本,我看这些年就是惯的你。我姐姐一直让着你,你在外面洗澡找小姐,我姐姐一直让着你不说,你偷着开车拉着情人回老家睡觉,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村里邻居得了牛皮癣找我来看病告诉我的。你不是想出国吗?我出30万,非把你追回来不可。”大土匪一直喋喋不休,“你下乡镇,一直我姐姐一人带着孩子,容易吗?你以为离婚就那么简单?你想离就离?”

“好了,王武,停车!把他们甩掉了。”土匪为了甩掉我弟弟的跟踪在潍城西部、南部到处转,我弟弟的出租车也一直紧跟着,最后车子穿过玉米地村间小路,来到了潍城西南一个村后面,终于把我弟弟摆脱了。

这是一条通往村后的路,车子停在村后的一个大湾边,土匪们都下了车,大土匪把我和“老虎”留在车上,说:“谈吧,你不是想离婚吗?谈谈条件,凭什么起诉?”

“我想起诉吗?她不是不愿意协商吗?我只能起诉!”我说。原来,土匪拉到这的目的是想和我协商离婚的事情,车上只留下了我和“老虎”。土匪们在路边点着烟四处逛荡着聊天,村里的老百姓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远远地站着看究竟。

此时此地,与“老虎”已无话可说了,折腾到这个地步,还说什么呢。我无言,我保持沉默。

“要离就离,到法院去起诉什么?”她的一个侄大文凑上来说。

“大文,你知道吗?我把房产都留给你姑,你姑还要30万,凭什么?既然协商不来,那只能离婚。”我说,“大文,给我口水喝。”

“不要给他哈(喝),找他传染上性病怎么办?”大文刚要给我瓶子,二土匪上来恶狠狠地说。

三个小时过去了。

“姐姐,你们商量出个结果没有?我还得回去有事。”大土匪不耐烦了,斜叼着烟过来催“老虎”。

“李涵穹,你说,你究竟想怎么着?离婚你得给我赔偿,我带孩子这十年不能白瞎了。”“老虎”问我。

“孩子是你一人带大的吗?我母亲一直把孩子看到10岁,你怎么不说?”我实在懒得再说,已经重复了多少遍的话题。

“该讲的以前都讲了,我和你离婚,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当初没对我讲真心实话。这些年和你感情不和,就这一条还不够吗?我还是老条件,离了,修要是跟着我,所有费用全部我承担,一分钱也不问你要;如果你带,所有学费我承担,每个月再给修500块钱生活费。”我说。

“不行!没门!我这些年的损失怎么办?这些年,你不在家,你家所有的人情世事都是我拿,你得赔偿。你还得赔我青春损失费。”她尖着低粗的嗓子。

“又来了,你到底想不想谈啊?你这样无赖怎么谈?”我不耐烦地应对着。“快谈!王修成是谁?发来短信问他在哪里?”大土匪拿着我手机过来问“老虎”,顺便把眼镜扔给我。

“王修成是他朋友,人民医院副院长。”“老虎”说。

“和他在一起的没个好东西!我发短信骂他顿。谈得怎么样了?快点!”老大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