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堡垒农舍问题(第3/6页)

“我是个医生,”我告诉他,“我要进去。”

“那人生病了?”

“还不清楚。我正准备去看看。”

保罗·诺兰掩上门,开着运货卡车继续前进。那只德国牧羊犬立即跟了上来,一个劲儿地咆哮并撕扯着轮胎。联邦探员笑道:“咱们还是去救救那小子吧。”

我快步来到门口,把门敞开,好让我的轿车开进去。就在我穿门而入时,那只狗显得有点儿发愣,新目标的出现让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它很快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朝我跑过来,想要挡住我的去路。运货卡车总算自由了,我看着它消失在车库的转角。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吸引那只狗的注意,保罗拿着杂货朝房子深处走去,可没过几分钟,他又从车库一角朝我走来。“我按了门铃,没人答应,医生。”

“大概他不在家。”我说。我一下车,那条德国牧羊犬就奔了过来。我脱下外套,把手臂裹起来作为保护。保罗捧着满满两手干燥狗粮,跑过来救我。

“没准儿它只是饿了,”他将狗粮扔在地上,“法兰克福订了两大袋狗粮。”

他的话看来说中了。德国牧羊犬停止了攻击,埋头吃了起来。我安心地长出一口气,跟保罗回到房子的侧门。

“门锁了,没人应门。”他告诉我。

我朝窗户里张望,一阵熟悉的战栗传遍背脊。

“后退——我要打碎窗户。”

“地上有个人。”

接下来的几小时,我们弄明白了鲁迪·法兰克福的死因,他是头部遭到斧柄多次重击后死亡的,作为凶器的斧头就在尸体不远处。他已经死了三十六到四十八小时,即周三夜里或周四早上。当蓝思警长里里外外检查完后,给我带来了门窗全部紧锁的消息,对此我并没感到太大意外。

“篱笆呢?”我问他。

“也运转着,医生。篱笆顶上的电线里电流开到最大,没人能越过去。”

“一扇锁着的大门,一道七英尺高的篱笆,一只看门狗,还有一栋门窗统统上锁的房子。这不可能。”

蓝思警长松了松肚子上的皮带,“以前你也碰到不少这种事了,医生。你看现在怎么办?”

我沉吟片刻,说:“法兰克福星期三下午还活着,当时他开车去了修车厂。所以他不是步行回来就是有人开车送他回来。我们去找修车厂的伙计聊聊。”

我想起一件事,又补充道:“还有给他送信的邮递员。”

“什么?”

“他给麦克·斯皮金斯写了个便条,连大门钥匙一块儿寄了过去,好让对方送货上门。也许邮递员记得当时在门口收信的情况。”

“那你打算干吗?”

我忽然又想到一个证人,大概没有比他更棒的目击者了,“跟我来,警长,就几分钟。”

结果我们还没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那名联邦探员,我打开房门发现他站在外头,一身行头和在车上一样。

“这儿发生什么事了?”他再次亮出身份证件。

蓝思警长斜睨着上面的名字,“特别探员施蒂文-贝迪斯。您有何贵干,先生?”

“你是这儿的警长?”

“对。”

“我们已经监视这栋房子两天了,这是国家安全事务。”

“我觉得您最好说具体一点。”

探员看着警长,有点儿被激怒的样子。“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又问了一遍。

“名叫鲁迪·法兰克福的男子被谋杀,死亡时间为几天前。”

我插了一个问题:“你们有两人轮流监视吧?我前几天看到另一辆车。”

贝迪斯转过脸:“你是什么人?”

“山姆·霍桑医生。是我发现尸体的。”

他点点头:“你就是刚才到我车上的那个人啊。”

“我发现树丛里停过两辆不同的车。看上去很可疑。”

“我们怀疑鲁道夫·法兰克福可能与德美联盟有牵连。他们这周末要在新英格兰的某个地方举行会议,我和我的搭档被指派到这个区域。其他的人负责不同的地方。”他回答了蓝思警长的问题,却无视我的存在。

“我们镇从没牵扯上这种事,”警长挠挠头说道,“关于法兰克福一直都有很多传言,但都没这么严重。”

“你在房间里找到什么武器吗?”

“只有一把猎枪。我们还发现很多食物,甚至还有车库里的三袋狗粮,但是没有枪支,没有电话,也没有机械化制品。”

“我认为这个案子最好由我们接手。我要打个电话给他,他十五分钟之内就可以过来。”

“这地方没电话。”蓝思警长又提醒了一遍。

“什么?”

“法兰克福从来不用电话。他就像个隐士。不到万不得已,他从不进城。他常年生活在这道电篱笆和看门狗的保护下。”

我打算再碰碰运气,于是又插嘴道:“要是你和你的搭档两天都在这里守着,应该看到凶手了。”

他再次看着我,“我们是从星期三下午五点开始执勤的。那之后就没有人出入过这个地方。”

蓝思警长叹气道:“现在有什么结论吗,医生?”

“还不确定,”我说,“为什么不去和邮递员谈谈呢?我打算再去一次修车厂。”

这时我们往两侧让道,工作人员抬着鲁迪·法兰克福的尸体离开了房间。

星期六早上,我刚到办公室就打电话通知葛瑞钦·普拉特:“A—Z实验结果呈阳性,葛瑞钦。”

电话线那头传来一声尖锐的吸气声,但她开口说话时,声音却控制得很好。“我早就料到了。”她说。

“比尔知道了吗?”

“我昨晚和他说了。因为我知道自己肯定是怀孕了。”

“他什么反应?”

“难说。他没说话,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们俩今天下午能来一下诊所吗?在你们通知父母以前,我的意见也许会有帮助。”

“要是比尔不愿意来呢?”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让他从训练里抽一小时。”

“好的,医生。”

我挂了电话,玛丽正站在门口。

“星期六还来这么早。”

“我拿到检测结果了,所以想早点通知葛瑞钦·普拉特。”

“阳性?”

我点点头。“她情绪平稳。我让她今天下午和克洛雷一起过来,”我摇了摇头,“他们还太年轻了,当不了父母啊,玛丽。”

“十九岁。我妹妹就是十九岁结婚的。他们过得挺好。”

“他下周就要上大学二年级了,而且还得为明年夏天的奥运会进行训练。”

她在病人席坐下,“我想知道的是有关谋杀的事。鲁迪·法兰克福是被斧柄连击致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