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格兰吉演出厅谜案(第3/6页)

“可能有人躲在这些衣服后面。”我提出。

“不太可能,医生,不过我们来昕听琼斯的说法。”

此时他们已经开始清理大厅内的桌子。斯维尼·兰姆和女歌手海伦·麦克唐纳德站在一起。两人似乎都有些木然。

“他是个那么好的人。”金发女孩说。我怀疑她刚二十出头。

“他们认为是心脏病突发吗?”

“我们正在等待医院的说法,”我告诉她。接着我转向乐队队长,问道:“比克斯有什么健康方面的问题吗?”

“他加入我的乐队才几个月,不过看上去他很健康。让我问问史派德。”

他把早先帮我破门的黑人乐手叫了过来:“这位是史派德·唐斯,超级棒的萨克斯手。他和比克斯是同时加入乐队的。史派德,你比我认识他的时间长。他健康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史派德是个身材矮小的秃顶男人,身材如同木桶一般。他恐怕不比我年纪大,拥有举重运动员或是钢琴搬运工的胸脯和肩膀。“没什么致命的毛病,”史派德向我们保证,“有一阵子嘴唇出了点小毛病,不过对吹小号的乐手来说也不是稀罕事。我们都得忍受这些小问题。”

我看见鲍勃·耶鲁匆匆走进大厅,朝蓝思警长的方向走去。我很想听医院的报告结果,遂加入了两人,听见他正在说:“初步化验结果出来了,死因是静脉注射甲基吗啡引发的呼吸衰竭。”

蓝思警长看上去有些茫然,“甲基吗啡?”

“俗称可待因。”我解释道。

“我看咳嗽的时候吃那玩意儿。”警长说。

耶鲁医生点了点头,“这个可能是纯度更高的可待因,即使是小剂量也十分致命。”

“那支皮下注射针?”我问。

耶鲁点了点头,“布满了可待因。他的大腿上也有注射痕迹。”

“所以他是被谋害的。”警长说。

我想谨慎一点,避免直接跳入结论,“还是有自杀的可能。”

“来,大夫。我们去跟林肯·琼斯谈话。”

林肯和妻子坐在桌边,警长叫他随我们走时,她也起身跟了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警长?您想指控林肯干了些什么?”

“目前没有任何指控。我只想问问他当时发生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干!比克斯·布莱克一直是个爱惹麻烦的家伙。不管死了还是活着,他都是个祸根!”

“安静!”林肯对她说,起身跟我们走。

不出我所料,警长把我们带回了事发现场。我们面朝镜子抽出了三把椅子,林肯坐下就开始发问:“是什么东西害死了他?”

“针上布满了可待因,”我低声说道,“注射进了他的大腿。”

林肯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当时呼吸困难。”

“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警长提示他。

“嗯,我和比克斯是高中同学。舞会开始之前我甚至带山姆去和他打了招呼。我们决定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叙叙旧,所以一起进了这个房间。”

“是谁闩上了门?”我问。

“比克斯。他说,如果谁想抽烟的话,他可以出去待着。”

“你们俩吵架了吗?”蓝思警长问。

林肯把目光转开,“我们没什么可以吵的。”

“不尽然。他提到过夏琳。”

“你的妻子?”

“他们俩交往过一阵子,不过是老街坊上的老皇历了。”

“有关夏琳他说了些什么?”我敦促他回答。

“他说我抢走了她,因为我上了大学。她想嫁给医生,过上优厚的生活。都是些陈词滥调。他十二年前跟夏琳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你们俩争斗了吗?”

“你说打架?当然没有!那时候我已经看出他呼吸困难了。”

“那支针是怎么回事?”警长很好奇。

“没有针。那时候还没有。”

“你最好解释清楚。”

林肯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一次表现出紧张的神情。

“是这样,他呼吸越来越局促,我问他出什么问题了。开始我以为他仅仅是过度疲劳,但紧接着我发现情况没有这么简单。他突然瘫倒在地——就在那儿,房间中央。也就是你们发现他尸体所在的地方。我跪下来检查他,给他做人工呼吸。那时我才注意到他脚边躺着一支针。我捡起针来观察,正好你们破门而入。”

“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注射了毒品,他打算自杀?”

“不,不。这不可能。我从头到尾都注视着他的双手。我敢向你们拍胸脯保证我一直盯着它们——我很害怕他抡起拳头打我。”

“帮我回忆一下,”我说,“我们进房之后,那支针去了哪里?”

“警长让我拿给他,于是我就交给他了。”

蓝思警长点了点头,“我把它非常小心地包在一块干净的手帕里,救护车来搬尸体的时候我给了他们。当时应该给现场拍些照片的,但我们当时也不太肯定是不是谋杀案。”

“你现在也不能肯定。”我提醒他。

“我能肯定,琼斯医生,我必须以谋杀嫌疑拘留你做进一步的问讯。”林肯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让我跟我太太说句话。然后我就跟你们走。”

我们走回大厅,他穿过舞台走向夏琳和玛丽·贝斯特坐的桌子。

“你大错特错了,警长。”

“你来说说,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大夫。”

“我现在还没有定论。”

夏琳听林肯冷静地叙述完,开始哭起来,“他们不能这样对你!那个天杀的比克斯·布莱克!你根本没有杀他。”

“我知道,亲爱的。你现在帮我找一名好律师就行,并且在我回家之前照顾好孩子。”

舞会是周五晚上举办的,到了周六早上,镇上所有人都在议论前一晚的事情。鲍勃·耶鲁则在讨论为当晚多添几张桌子,因为很多人都想来参加。

“今天晚上我们会筹到更多钱的,山姆。”

我和他一同从大厅回到了他位于医院大楼翼楼的办公室,我想向他澄清一些事情。“有些人会把这笔钱款看做是血账,”我指出,“你知道林肯是清白的。”

“我很愿意相信他是清白的。但是镇上有很多流言飞语。他们知道林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一毛一发,但这个比克斯跟他早先有纠葛——而且又是一个黑人——他们在争同一个黑人女孩。”

“那女孩碰巧是林肯的妻子罢了,而且我很难想象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会因为她去杀人。比克斯·布莱克对他们的婚姻显然不构成威胁。”

“你怎么知道?”

我厌恶地走了出去,决心宁可去监狱跟林肯谈话。我到了那儿,发现夏琳跟他在一起,于是决定转而跟蓝思警长说两旬。